张靖谢了证人,让周树带人先去张家馆舍,让熙影在门前车驾内稍候,与姜丁、关平聊了两句,向两人告了声罪,出来会合熙影,一同赶去张家馆舍。
姜丁、关平送了张靖出门,关平见午时已到,留下姜丁回衙吃顿公饭。姜丁见正值饭点,也未推辞。两人转身往院里走,姜丁苦笑道:“四皇子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上次将北军折腾得不轻,这次又来折腾司隶校尉,看来军纪应该再抓一抓。”
关平思路却不在这上面,道:“荀青州的女儿与四皇子同进同出,黄巾系联姻荀家,莫非陛下有意……”
姜丁文化水平不高,心智却不低,不等关平说完,截下话头,道:“这事我们听陛下的,无论谁上去都一样。不过,真若成了,谁能压得住?”
关平、姜丁是后知后觉,张靖熙影同案饮宴,最先传到郭嘉、贾诩、程立、诸葛谨耳中,四人皆是当世智者,均知主弱臣强的危害,心道姜述雄才大略,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都在猜测姜述是否有意让张靖担任储君。
这事继续外传,上午甄姜得到消息,午时传到万年公主耳中,对于两人来说,都如一记睛天霹雳。午后甄姜向姜述汇报情报,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陛下有意让老四娶文若之女?”
姜述闻言一愣,道:“老四又与文若女儿对上眼了?不是毋丘家女儿吗?若说与老四亲近,应是文若侄女,怎又成了文若女儿?”
甄姜见姜述不知此事,心里有些迷糊,道:“昨天晚上,老四在张家馆舍宴请刘晨与逢化蝶,刘中、刘可、董睦各带未婚妻相陪,老四与文若女儿熙影同案,文和之子贾厅等人正好遇见。”
姜述摇头道:“老四与毋丘家姑娘情谊深厚,绝非虚言,此事定有古怪。莫非毋丘家姑娘回了原籍,老四担心面子不好看,拉着小影装成女友?”
甄姜想了想,道:“熙影生得十分美貌,年前考了女卫,年后会进宫当差。熙影来京没有几天,按说老四与她接触不多,若无特殊原因,不会发展如此迅速。”
甄姜话音刚落,万年公主步入室内,甄姜上前行礼,道:“正与陛下说老四与熙影的事,正好皇后过来,一起参祥参祥。”
万年公主也为此事而来,抬眼看着姜述,语气显得有些紧张,道:“陛下准了两人婚事?”
姜述何等心思?见万年公主、甄姜如此关心此事,早已猜出其中缘故,道:“老四生性也不fēng_liú,招惹文若侄女可能,与小影这事十有七八是虚,不过见过一面两面,心中又有人,怎能抛下旧爱又寻新欢?待来进安时,我好好问问他。”
正说话时,步练师进来,给三人逐个请过安,道:“靖儿今天又是一怒拔剑,为了黄巾后人,出手赢了一家赌坊,将郭公则长子郭若暴打一通,又将郭若送到了军法司衙门。”
姜述细问缘由,步练师消息灵通,将前后过程说了一遍。姜述听完,皱眉道:“我朝不禁赌博,但诱赌之事实在可恶,老四出手也是大快人心。但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根,得颁下法令才好。”说完,转向左丰道:“给贾文和写道手谕,让法曹制定诱赌违法的法令,尽早颁布下去。”
步练师道:“最好连逼良为倡之事也行一法。”
姜述点头道:“对,这两件事都是百姓痛恨之事。”
步练师又说起一事,道:“老四真有意思,被小可挤兑几句,竟然找荀熙影充作女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这句话一出口,室内众人皆望向步练师。姜述道:“果真是借的?”
步练师笑道:“昨天中午,老四约了北宫三位公子,在刘晨居处饮宴,刘中三人都带了女友。晚上为刘晨、化蝶庆祝订婚,小可挤兑老四,说都要带女友去,否则老四独身过去,不过沾他们便宜吗?靖儿先寻文若侄女熙倩,但是熙倩今天要回原籍,昨晚收拾东西没有时间,介绍熙影跟着靖儿过去,两人戏演得很好,只是初识,却未让别人看出破绽。”
甄姜笑道:“所谓知子莫若父,方才陛下便猜出靖儿与熙影应无此事,与练师妹妹说的一样。”
姜述问道:“老四去了那里?”
步练师道:“军法司判处郭若削职为卒,老四上午赢了一家赌坊,正约着一群同学在外面祝贺。若是说起赌术,也未听说老四跟谁学过,上次与神手张对赌,让神手张连输十六把,名闻江湖的蒙面赌神就是他,这事今天也暴了出来。今天赌的也是牌九,总共赢了十万余金。还安排人去城中赌坊,查访赌钱的黄巾子弟和诱赌赌坊,若是不出意外,近来那些劣迹斑斑的赌坊定会大祸临门。”
姜述笑道:“老四会什么赌术?应是偷偷学了琅琊宫的五鬼搬运大法,法力还浅,大东西搬不得,牌九这等轻物怎难得住他?若无修炼此道的高手,世上最高明的赌徒也不是他的对手。百姓数年劳累所得,被人诱去赌坊输掉,的确让人痛恨,让老四收拾收拾他们也好。老四赢了赌坊怎么处理的?”
步练师道:“老四让原赌坊的一位管事做掌柜,又定下新规矩,说以后赌坊不参赌,不放高利贷,只提供场所和服务抽取佣金。赢的钱分了部分为喜线,又给了黑山丘家村一些做为救济基金,一成分给他的同学们。其余的统统交给黄巾遗孤基金会,增建大病救治基金。”
姜述笑道:“老四这人心肠厚道,大局观差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