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放下碗碟,龚省笑道:“四哥往常没有这么勤快,今日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
张靖、玲珑听着这话,都是脸色一红,张靖叱道:“我那是你说的这样,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指着玲珑道:“这是征西将军的嫡孙女,名叫玲珑,现是军中见习军医。”
说完,又依序介绍周树等人,众人行过军礼,彼此对个眼色,寻个借口离开,只有张一安、张一全远远跟在后面。张靖与玲珑洗完手,从前院出来,玲珑指着天边的月亮,道:“又是月中了,你看那边的月亮特别地圆。”
张靖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想起凤舞的丽影,长叹一声,道:“是啊,时间过得飞快,还有月余要到春节了。”
两人说完这话,望着天色的月亮,各有感触,立住脚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玲珑道:“我带你去城北小湖看看,那里景色迷人得很。”
张靖道:“天色已晚,明天我还要赶路,出城就不必了,我们去北城墙遥望一番便是。”
玲珑笑道:“我想月色之下,那个小湖别有一番风景。”两人往北漫步,玲珑转个话题,道:“周树他们一直跟着你?”
张靖道:“我们是国学同学,关系要好得很,父辈又有渊源,从军以来我们一直在一起。”
玲珑道:“跟得你未必是件坏事,他们职务最低的也是军侯,初毕业的国学弟子升到这个级别,得有极大的机缘。”
张靖道:“他们三人能力不错,我们实习时,我与刘开分在水军,立了些功劳,实习结束后我和刘开升了职,当初还担心周树、龚省,没想到会合以后,听说两人也已因功得了职。在军中发展,有人脉是一方面,最关键的还是能力,周树三人能力不错,即使不跟着我,凭着个人能力去闯,也会超过他们父辈。”
玲珑触起一件事,道:“周仓将军他们资格都够,怎么升不起来?”
张靖略思一下,道:“周仓将军这些黄巾将士,文化水平太低,凭借多年的经验阅历,担任营将可以,再往上升,受到文化水平限制,即使升到高位,也未必做得好。周将军他们凭借军功,职级还可能再升,但实职不可能再升。”
说话时两人来到城墙旁边,沿着甬道上去,不久便被巡城士兵发现。玲珑来这城中时间虽短,但是身世特殊,人又生得好,城中兵将大都认得她。巡城士兵月光下看清是玲珑,又见同行的是位英俊男子,也未敢盘问,打个敬礼,任由两人在城墙上漫步。
从城墙上往北看,那个小湖在月光映射下,宛如一面洁静的镜子,周围的林木土地像是水墨画一般,将这面明镜四周装潢起来,给人一种冲击心灵的美感。玲珑挂着心事,见张靖兴趣盎然,不经意地问道:“你相中的是那家女子?美吗?”
张靖闻言一怔,道:“我那同学是毋丘家的嫡女,论起相貌也不是特别美,但是情有所钟,委实挂念得很。”
玲珑只觉心里一酸,道:“你肯为她赌约,还不愿凭借身份娶她,肯定对她十分钟情。你想娶她为正妻?”
张靖长叹一声,道:“若是娶为正妻自然好,不过凤舞不会拘于正妻还是侧妻,无论如何,她都会嫁给我,不关乎我的身份地位。我也一定会娶她进门,不管阻力有多大。她的家庭观念传统,给我们阻力不小,我的家庭也很复杂,能否娶进门,娶进门后是妻是妾,我都做不了主。你刚才问我是否想娶她为正妻,我很难回答,就是这个原因。两人若是有情,真要在意正妻之位吗?”
玲珑听了芳心略安,心道这事确实如此,张靖既然决定不了,这门婚事还不如进宫去求姑姑,若是姑姑向姜述求了婚约,自己不是可以正大光明成为正妻了吗?玲珑想了一会,扭头去看张靖,见他披着一件风袍,全身浸在如水的月光中,峨冠博带,风度翩翩,大异于素日所见的戎装男子。
玲珑见张靖体态显得文弱,忽然冒出一句话来,道:“殿下,你会武艺吗?”
张靖不由笑出声来,道:“我在国学上学时,与周树、刘开、龚省一起,打得周边无对手,人称国学四侠。你说若无武艺,怎能混出这般匪号?”
玲珑闻言比较好奇,就打听张靖过往事情,张靖等人混出国学四侠的名号,前前后后不知打了多少群架,挑了几件有趣的说了出来。张靖口才很好,这些故事又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张靖娓娓而谈,足有一个时辰才收住话意。
玲珑见张靖虽然文弱,但武艺很高,经历过的往事似是江湖侠客所为一般,向往之余,一缕情思更是牢牢系在他身上。而且,玲珑很欣赏张靖不忘旧情这个品德,毋丘俭如此难为他,张靖依然不为所动,想凭自身能力赢得赌约,这份感情显得十分真挚,这让玲珑早去了忌妒心,而被这份感情的真挚感动。
玲珑如今有些茫然,不知何种原因,也不知道是怀着何种心情,因为张靖身份高贵?因为张靖不注意她?因为张靖不愿娶她为正妻?还是因为张靖对另一个女子痴情,而希望他能够以同样的感情对待她?不过玲珑相信有付出就有回报,只要自己付出足够多,足够感动张靖,就能够收获这样一份感情,得到这个优秀的男人。
两人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只至张靖感觉有些冷,听听更点,已经快到午夜。张靖笑道:“与你在一起,心情很愉快,不知不觉夜已深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