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雀跑进来后,才发现这屋里人不少,更意外的是净尘也在,她不由就收住脚,表情有些愣怔。 首发哦亲
安岚坐起身,招呼她过来:“柳先生让你来的。”
金雀从净尘那收回目光,有些惴惴地走到安岚身边,仔细打量她,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样了?”
她刚走到安岚身旁,就有侍女将绣墩放在她旁边,待她坐下后,就给她递上一杯热茶:“姑娘喝口茶暖暖身子。”
金雀接过,急急喝了一口,茶温适中,正好缓了些许她身上的寒气。
待她将茶盏放下后,安岚便将自个手里的暖炉递给她:“柳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鹿源将一个粉彩暖炉拿过来,放到安岚手中。
金雀张口要说,却又顿了顿,瞅了屋里这几个人一眼。
“没事,你说吧。”安岚道,“我知道柳先生今晚定是要气疯了。”
金雀抱着手炉,瞅着安岚,脸色黯淡:“先生说你要杀她,你还真跟她动手了,先生回了香殿后发了好大的火,我问了几句后,先生便说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还说她也让你去了半条命。”她说到这,就微微皱起眉头,面上露出为难,“安岚,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求先生先别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安岚却是先问一句:“柳先生回去后,可有就此事迁怒于你?”
金雀摇头,一脸着急:“你倒是说啊,这究竟是怎么了,你和柳先生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安岚叹了口气:“这说来就话长了,不过今晚之事,确实是个误会。严格来说,也确实是我的不对,柳先生那边,改日我会亲自过去赔罪的,今晚你就先替我转达此意。”
金雀微微一怔,随即就缓了面上的紧张,抬手不自觉地拍了拍正抱着的手炉:“我就是一定是个误会,这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变得你死我活起来了,果真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安岚笑了笑,只是此时她精神实在不好,时不时一阵尖锐的痛感穿透眉心,再传遍全身,她实在没有精力多做解释,便道:“柳先生那边定是等得着急,就先让净尘先生送你回去吧,今晚的事因,净尘先生路上跟你说。”
金雀察觉到她说这些话时,脸色越来越不好,慌忙起身:“柳先生当真重伤你了!这,你伤,伤伤到哪了?怎么样?现在很难受吗?”
安岚苦笑:“还好,我休息几日便无碍了,有蓝靛和镇香使他们在,你别担心。”
金雀眼圈顿时有些红,她知道香境里带出来的伤是看不见的,别说是她,就是大夫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大香师自己去化解。
安岚瞧着这样,便又笑了笑:“小伤而已,柳先生要面子,自然会往大了说,你别多想了,快回去吧。夜路不好走,待你再回到香殿,怕是天也快亮了。”
金雀还是满脸担心,也还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亦是明白安岚此时确实应当多休息,于是犹豫了一会,便咬了咬牙道:“好,那我就先回香殿,替你和柳先生把这误会解开,你好好休息,再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告诉我,可别瞒着我!”
安岚微笑点头,看向净尘:“有劳净尘先生了。”
净尘站起身,双手合十:“阿尼陀佛,安先生好好休息,小僧告辞。”
安岚让鹿源送他们出去,蓝靛便也退了出去,最后这屋里就只剩下安岚和白焰。
白焰又坐回她身边,抬手在她眉心上轻轻抚摸:“不用想太多,天下无香那条街的民宅已经谈妥了一半,剩下了,十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需要的时候,让那里的百姓先离开此处。”
安岚微微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眼休息了好一会,才又睁开眼,目光看向虚空,落到时光的另一边:“我自成为大香师后,还不曾被香境这么伤过,此刻方知,这是什么滋味。”
“还很难受,去床上躺着。”白焰说着就要将她抱起来。
安岚却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了吧。”
白焰:“……”
安岚轻叹般地道:“当年你几乎****都要忍受这等痛楚,除此外,还要一人担起两人的身份,并且事事算无遗策,令我,即便知道那是你特意设下的温柔井,也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白焰:“……”
安岚待身上那阵痛楚过去后,抬眼,见他还是沉默,便微微挑眉,眼里带着一丝挑衅:“你不喜欢我提起从前?”
白焰伸出食指在她眉心上点了点,有些无奈地道:“谈不上不喜,只是前尘往事我已尽数忘却,你所说的我,于我而言却是个陌生人,那些感情与记忆我未有丁点承接,所以倒不知该如何回应你这些回忆。”
安岚看了他片刻,抬手抚上他的脸,淡淡一笑:“不对,你是自欺欺人。”
白焰:“……”
安岚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是涅槃重生,你现在是白焰,不是景炎,也不是白广寒,你以往的一切,都被香境里的那场天火焚烧殆尽。但,它们,那些感情,那些在你心里刻下痕迹的东西,其实并没有真的消失,你知道,你知道它们都在,都在你心里。”
白焰沉默了片刻,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兴许你说的也没错,但我是白焰,无论如何,也再不可能是白广寒,也不会是景炎。”
安岚笑了:“我知道,我并没有失望,你是知道的。”
白焰亦是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