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已疲惫不堪,等小二将马儿牵去了后院,迫不及待地随着冷月去厢房里用完膳,便进了各自的房间。
大漠的客栈很奇葩,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想必这里也是水源稀少,或者这种地方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索性把澡堂都省了。本想着出了大漠第一件事,便是美美地泡上一个热水澡,没想到这点小小的愿望也落空了。
房间里,叶如陌坐在方桌旁,一边挠着痒痒,一边骂骂咧咧,好好地,干吗要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住,大半夜的,这里是有金子捡?还是有银子捡?
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扛不住了,往床榻上倒去。没有洗澡,总觉得身上奇痒难耐,晕沉沉地,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睡。
奚辰逸没有像往日一样,来个睡前拥抱,云鹤也不知怎么回事,早早地回了房间,林韩若和小青也早早地进了房间,忙着秀恩爱去了。
冷月就更不用说了,板着那张千年不变的古董脸,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对于他神出鬼没的习惯,叶如陌早就习惯了
只有狗蛋,这个认识不久的朋友,摇头晃脑地摆着尾巴,在床榻前晃来晃去。
与狗蛋嬉闹了一会,叶如陌终于眼皮子打架了,头一沾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的大漠,月凉如水,洒入客栈窗外,几个黑色的身影悄然而入,跳跃之间,身形体轻,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个人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棂格不时向客房内探去,口吐唾沫,沾湿窗棂格的宣纸,手中长烟杆向里吐着迷雾。
动作纯熟,如行云流水,动作潇洒之极。
床榻上,客人鼾睡连连,狗蛋也在地板上熟睡。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为首刺客嘴角微勾带起一丝蔑笑,冷哼,“就这点本事,还想和爷斗。”
“是吗?”
一声清脆的女声划破深夜的宁静,宛若一颗石子仍入一潭死水,惊起片片涟漪。
刺客背脊处徒然生出一股寒意,转过身,月色里,回廊上,叶如陌悄然而立,冷然的面容在深夜里生出几分寒意。旁边是奚辰逸,一身暗红色的锦衣长袍,俊逸的身形隐在黑夜里,气度风华,无人能敌。
“门主说了,抓活的。”
走廊上昏暗的烛火下,为首刺客眸底闪过一丝狰狞,一声令下,直奔叶如陌而去。
“杀。”角落里,冷月一声断喝,手执长剑,冲了上去。
屋檐上,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大批人马,个个身手敏捷,望向面前的几位杀手,眼眸里杀意突现。
为首的刺客,眸底生了怯意,知道自己是中了埋伏了,双脚向外挪去,眼眸寻找力量最薄弱的地方,想冲出重围。
可惜的是,无极门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怔愣间,刀光剑影,厮杀声已到了面前。
奚辰逸长臂一挥,揽住叶如陌的腰身,往一旁掠去,将回廊上场地空了出来,抛下一句,“留活口。”声音冷冽,透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任由两方厮杀,两人在房间里品着茶,作壁上观。狗蛋在地上蜷缩着,一动不动。
云鹤殷勤地在一旁斟着茶,小心翼翼,不断斜睨向叶如陌的俏脸,“叶姑娘,气消了没有?”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多事。”
奚辰逸依旧一副高冷姿态,手执茶杯透过门口,望着门外战况。
云鹤沉寂了会,将叶如陌刚喝了一小口的茶水又给倒满了,“有些事,王爷之所以不告诉姑娘,是怕姑娘担心呢。”
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像只苍蝇在耳边得瑟不停。
叶如陌心底生了恼意,喝上几口他倒得茶,耳边得起不少老茧,正想反过头去训斥几声。
门口处,“咻”地冲进来一个黑影,刀光一寒,直往叶如陌而去。
风声凌冽,直扑而来,惊吓间,叶如陌怔在原地,傻了。
来不及呼喊,瘦小的身子已经被奚辰逸揽住掠向一旁,淡淡地体香传来,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包裹着自己,耳边传来一声冷喝,“杀。”
叶如陌愕然,抬眸对上奚辰逸冷冽的眸子,刚才这厮不是说留活口吗?
手起刀落,刺客已经到在了血泊之中。
错愕间,奚辰逸淡淡说道,“这是得罪陌儿的下场。”妖魅似的容颜隐在昏暗的烛火里,神情冷然,不得不说,这个表情有点帅。
叶如陌扶额,这是什么情况?
眼看就要到手的情报就这样被奚辰逸毁了,是说他好呢?还是不说好?
门口处,冷月闪了进来,望向地板上已然死去的刺客,眸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一声不吭地叫人进来,将尸体拉出去处理了。
许久,冷月轻声问道,“爷,现在怎么办?”布了这么久的局,因为刺客最后一个举动一切毁于一旦,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眸底划过一丝不解。
身为无极门门主,效忠瑾王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冷静。
只是因为刺客想杀一个女子?不是没杀着吗?
不过对于瑾王的能耐,他还是深信不疑的,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问。
“回徐州。”
一旁,叶如陌挠了挠头,对于奚辰逸刚才的作法也有一丝不解,更多地是甜蜜,毕竟他是护自己心切。
见两人的关系有所缓解,云鹤知趣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顺便拽了冷月一把,冷月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云鹤拖了出去,贴心地掩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了两人,烛火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