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江南的四月天气阴晴不定,方才还碧空如洗,这会便飘起了迷蒙的细雨,远处的山水在细雨的洗礼下,仿佛又清晰了几分。
佑安城外的商贩们见下起了雨,纷纷起身将摊铺盖了起来,与四下的人聊着天。这时的官道之上,缓缓走来三人。
商贩们也是无聊,便打量起来人。只见两个村姑与一名奇丑的男子向佑安走来,只见那男子,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鼻子长的奇大无比,还长的不在地方,鼻孔一大一小,两只招风耳,嘴歪眼斜,口水不时的滴在衣服上;商贩见到这般丑陋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这…这是人么?”
“天下还有这等奇丑的人?”
“虎子,虎子,快过来。”
“妈呀!鬼啊!”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一名村姑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掩饰不住了一般;另一名村姑,不时的向身后的丑男投来一道怜悯的目光。
在城门口的那队士兵看着走来的三人,个个目瞪口呆,为首的道:“站住!何方妖孽?”
“军爷!我们是富源人,打算去余杭投奔亲戚的,这不路过此地,还请军爷行个方便!”楚含萱说着将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那官兵收了银子,又看了看她们身后的何一凡,喃喃的道:“我以为早上那人便是巨丑了!谁知天下还有这等奇人。”
三人进来佑安城,也不急于投点,先是找了个僻静角落,卸掉了身上的伪装。
而后,楚含萱和夏佑怡像商量好的一样,直奔街市而去,何一凡不明所以的跟着。两个女子一进街市,便像打了鸡血一般,所有店铺均不放过,挨家挨户的窜。
不多时,何一凡又是大包小包的跟着。许久后,只听到楚含萱说:“都说这佑安比富源镇如何!我看也很一般么,这才逛了半日,怎么就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了!”
“就是!就是!还是余杭好啊!什么东西应有尽有。”夏佑怡在一旁附和着。
何一凡听到耳里不由得一阵崩溃,顿时内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奔腾一般。看着前面两个女子,何一凡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师兄,“奶奶的,你可是要娶郡主的人啊!那将来诳个盛隆城,不得两天。”
“何大哥!以后你陪着我去京城逛逛吧!”
何一凡听到这里,顿时一个趔趄,仿佛没听到一般,闭口不言。
“哼!”楚含萱见他不应,便转过头去。三人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处小摊,似乎买的是什么吃食。
二女见到好吃的,顿时食指大动,快速的挤进了人群中,何一凡无奈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正无奈时,看到街市的对面有一处酒馆,便那着东西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为了方便看到二女,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随便点了点东西,安心等着她们。
何一凡本是无聊的喝着酒,忽的耳根一动,听到不远处一桌客人在聊着些什么邪教,孩子的话,何一凡便细心听起来。
“这是第几个了?”一个声音问道。
“第十五个了!唉,作孽啊!”另外一个声音回答着。
“不止啊!我听说不光是咱佑安城里丢孩子,附近的十里八村都有孩子丢失的事情发生啊!这加一起足有七八十个了!”
“那么多?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在干这事?”
“我听说是青溟教的人!”
“嘘……不想活了你!”
话说到这里,几人顿时不再言语,悄悄的喝着茶。“青溟教”三个字,在何一凡的耳中像是炸雷一般的响了起来。
青溟教,当年江湖邪派的中坚力量,第一代教主也是个雄才伟略之人,亲手编写青溟经,鼎盛时期天下信徒大数十万之重。
传至七代,又是一段三角nuè_liàn,最终第七代教主练就一身邪功抢得心上人。从此,青溟教便渐渐走向了邪教之路,当年正邪之争,天下正道剑锋直至的便是这青冥教。
只因青冥教自第七大教主以来,均练就邪功,“九炼魔渊功”,传说,这邪术修炼起来至为残忍,每月十四月圆前夜,练功之人需取九名孩童的心脏炼制丹药,炼制过程中,将九名孩童的血脉与修炼之人相连。
修炼之人将体内的血液在孩童的体内行一个大周天,九名孩童心脏被取却未死去,还要历经煎熬,最后被修炼之人吸成干尸,如此这般,往复七年,方可大成。这般至邪至恶的功夫,历代只有青溟教第七代教主一人练成。
而何一凡听到这三个字实在是因为,当年,他便是被拐骗到青冥教分舵的孩子之一。当年,何一凡还是垂髻之年,有一日在院内玩耍时,突然来了一群人将他装在口袋里。
自那之后何一凡再也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若不是那一****师父带着文思成经过,想必何一凡早已化作一堆黄土了。
何一凡想的出神,竟连那二女自小吃摊上出来也未发现,若不是楚含萱眼尖,几人怕是要走散了。
楚含萱在远处看着窗户中的何一凡端着酒杯发呆,走至近前便没好气的道:“你个烂木头,走开了也不说一声。”
何一凡想起往事,见二女回来也不多言,起身道:“我们还是找住处安顿下来再说吧。”
二女似乎都看到何一凡心情不好也未多言,紧紧的跟着何一凡向酒店外走去。
直到三人找到客栈安顿好后,何一凡还是闷不做声,楚含萱看着何一凡这般模样,知道何一凡定是有什么烦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