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效应。
也就是说,如果她还不出,那就要去坐牢了?
米灼年突然就笑了,那声音虽然轻微,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清冷,“钱我会尽力还,但如果你是存心想报复我,何苦费这么大的周章?”
“报复?”男人颇为玩味地重复,“你有什么值得我报复的么?严弘已经说了,如果有不可抗力因素,你完全可以不用还这笔钱。”
张经理仿佛看到了最后的希望,连忙低声对她劝道,“是啊,灼年,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知道你不可能无故缺席的!”
米灼年指甲陷进肉里,血珠从掌心滚落。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是因为珠儿……
在弄清那个人绑架自己的意图前,她不能轻易犯险。
而且她追查珠儿的下落已经追查了七年,哪怕就算是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放过。
如果被乔承铭知道,他肯定会断了她所有线索。
忽地,前所未有的绝望像海潮一样将她席卷,包裹,密密匝匝,就连一丝光和空气都透不进来,窒息般的痛楚。
良久,她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
“没有、任何理由……”
“那就很遗憾了,”乔承铭从椅子上站起来,指尖整理衣角和袖口,动作优雅而不紧不慢。
“准备还钱吧,我的灼年。”
一句话飘进耳膜,她就觉得脑子里尽是空白,直到绝情的男人从身边路过,才条件反射般地去扯他的衣角。
“乔承铭,非要这样吗?”
男人回头,俊眸微微眯起,眼角危险地拉长。
触及那片讳莫如深的目光,她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立即把手缩回,再不敢碰。
他轻薄的笑了,“我没有站着讨论的习惯,要谈,晚上来我房间。”
………………
夜晚。
还是那片高空泳池,蔚蓝的色泽已被深蓝取代。池底有白中透着金黄的灯光,泳池像一块横亘在夜空中的巨大碧玉。
乔承铭似乎偏爱这处景观,无论白天黑夜、美酒香烟,他都很喜欢一人在这里细细度过。
上好的白色长桌,香槟玫瑰,纯银烛台。
餐品和餐具都已被摆好端正,只等着那个人过来享用。
“过来。”他优雅地叠着餐巾。
米灼年换回了便衣,白色的毛衣,黑色的长裤,脸上的铅华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苍白得没有一点生气。
她如木偶般走过去,只字不言。
乔承铭不满她的死寂,音色轻佻地问了出来,“不是有话要说?”
她的确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搞砸了他的婚礼,她知道自己有错,可是……
“你不觉得九位数的惩罚,对我来说有点太重了吗?”她轻轻的叹息,淡漠,也有难以忽视的无奈。可那语气实在没有什么示弱求好的意思,就好像对面坐着的根本是个不相识的人。
不是旧相识,不是心上人,而是商业会谈一样的态度。淡漠而冷漠。
乔承铭放下刀叉,烛火在俊美的容颜上留下一片阴影。
“所以,你是想让我从轻处理?”
“我觉得……”
“你觉得,我们认识,甚至还有那么点情分,所以我不该这样对你?”
“……”
“你以为,什么样的情分值这个数?”
乔承铭往后一靠,长腿交叉,姿态慵懒随意,语调更是轻轻慢慢的反问句,“同学、朋友、世交?”
“不是,我没有说不还钱,”她稍微有些焦急地否认,“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慢一点,一个月太短了,况且你也不是急着要这些钱……”
这钱于她是这辈子都还不清的数目,于他,却只是一处房产,一项存款,一个合同而已。
想到这里,米灼年咬紧了唇。
相比她的尴尬,对面的男人只是把玩手中的酒杯,目光流连在红色的液体上,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正在想什么。
窗外泳池寂静无声,过了一会,他啪地放下酒杯。
“其实你很聪明,在晚上,又是这种地方,”
深邃的眼睛锁着她,“要做交易,很简单。”
“乔承铭。”
米灼年打断他,所有伪装的柔和在瞬间土崩瓦解,语气彻底冷了下来,“18岁这么说我当你开玩笑,28岁还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太没素质了吗?”
“没素质?”
“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张口闭口就是那档子事,是太肤浅还是太猥-琐?”
他把她炸毛的样子受尽眼底,撩了撩唇角。
“怎么,你是想靠做-爱偿?”
露骨至极的词让她脸倏地发烫,可在他唇里却是那么淡漠,优雅又波澜不惊。没有沾染一点情-色的味道。
他徐徐低低地笑,继续说道,“18岁卖一万,25岁就到这个数了,帝都的房价还没你能涨呢。”
“不过,”他单只手搭在白桌上,漂亮的眼睛极尽邪佞,“质量不够,可以靠数量凑……”
米灼年哐的甩下叉子,连最后一点脾气也被磨光了,“你有意思吗?!”
“我说过,该还迟早都要还的,七年前你跑了,以为现在还逃得过?”
“乔承铭!”
她推开椅子起身,凳脚发出尖锐的声响,脸色能结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