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的抬头,“皇儿,那贱种的令牌怎么在你手中?”
“母后,这令牌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丢了,这些年来,他何曾参加过祭祖?”
姬若风如此一说,季氏这才惊觉,这几年,姬若离确实每次一到祭祖的时候,总有各种不能到场的理由。
他刚回来的头几个年头里,倒是参加了祭祖,加上每次他发生的事情总是在情理之中,所以也难怪他们想不到他的令牌丢了。
“皇儿,你确定这是那贱种的令牌?”
季氏有些不确定,若真像姬若风说的那样,姬若离丢了这令牌这么长时间了,他不可能不找,她放在谨世子府的那些个眼线各个都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点风浪都没有卷起来。
“母妃放心,这令牌是一个天麟的商人的,前几日我命,那商人怕麻烦,直接丢出了姬若离的令牌,人我已经让张晏找到了,断不会有假的,姬若离那贱种倒也沉得住气,知道找不到令牌,索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是他运气好,这么多年竟然真让他瞒骗过去了。”
“张晏,是这样么?”季氏一手握着令牌,一面冲张晏看去,似是在确认。
“娘娘,确实如此。”张晏点头,“臣下那日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那商人也是个做事不高调的人,一进城就闹了些事儿,臣下很容易打听到了她的落脚的酒楼,商人么都是些怕麻烦的主儿,尤其我们大夏近来和天麟的关系也不是很好,臣下小小了吓唬了她一番,她便将这令牌交给了臣下,臣下找过当年制作令牌的那位工匠,他也确定,这确实是谨世子的令牌。”
“好,这贱种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季氏咬牙愤恨道,如今一想起李昭仪春风得意的模样,她心中的火就没办法熄灭。
“如此,就请母后好好跟父皇说道说道,可千万让皇兄别错过了明日的祭祖。”
“跟你父皇说有什么用,你不也说抗旨不遵顶多就是面壁思过么,在厉害些,罚俸半年、一年?”
她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画的精致的弯弯细眉,她的眉骨本就较常人突出一些,如今眉毛再夸张的上扬,更加显得怪异。
姬若风闻言问道,“母妃可是有什么高招?”
“行了,你别问了,这事儿母后自有主意,定叫他非去不可。”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唤了身边宫女重新沏了壶茶,冲姬若风摆了摆手,“母后乏了,你先回去吧。”
“儿臣静候佳音。”
“臣下告退。”
季氏淡淡的看着姬若风主仆走出自己的视线,她抬了手,欣赏着甲盖上漂亮的红色,比上好的朱砂要艳一些,却有着一样正的红。
“飞鸢!”
她淡漠的唤了一声,飞鸢立刻从偏殿走近她的身侧,欠身道,“娘娘。”
“本宫记得今儿应该是那贱种进宫探望李猸子的日子。”
“可不是么,不过世子府那下人进宫向皇上请旨的时候,顺道去了李昭仪的宫里,给送了些民间小食,说是世子殿下日前买下的,但身子爽利,就不进宫了,怕把风邪在传给李昭仪娘娘就不好了。”
“民间小食?”季氏眯了眯眼,遂笑道,“也对,那些贫贱的民间玩意儿,也就那个狐媚子和小贱种喜欢,给了他们好的,怕也是吃不出个味儿来!”
飞鸢站在一边儿陪着笑,并不言语。
季氏说的口干了,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接着道,“那小贱种没法子关心自己的养娘,本宫这亲娘再不表示表示,旁人又该说我偏心了,你去把李猸子给本宫请来。”
“是。”飞鸢颔首退了出去。
“锦绣。”季氏想了想冲屋外唤了声。
锦绣是个十四五的小宫女,她昨儿才分到褚秀宫来,脸上满是生涩,“娘娘。”
季氏冲她温和的笑了笑,“你去趟御膳房,看看取些凤梨制作的糕点来,李昭仪喜欢吃。”
“娘娘,您对李昭仪真好,连她喜欢吃什么都知道。”锦绣忍不住大胆道。
“她是本宫的表妹,本宫当然知道。”季氏和善的又是一笑,“快去吧,不然要赶不及了。”
季氏有一双十分会骗人的眼睛,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锦绣当下对她多了十分的好感,只觉得皇后娘娘人又好又心善。
“娘娘我立刻就去。”她面上带着笑欢快的跑了出去。
“你慢些,别摔着!”
她看着锦绣毛手毛脚的样子,笑言提醒,锦绣已经跑远了。
“娘娘我马上就回来,不会赶不上的。”
锦绣欢快的保证从殿外传了进来,季氏面上的笑容早已冷却,她转身回了寝室,嫌恶的脱下刚才被自己弄脏的裙褂,重新选了件凤穿牡丹的裙褂,又将头上的钗環配饰和脸上的妆容换了一轮,觉得和自己的裙褂相称了方才不紧不慢的回了正殿。
李昭仪早已经等候在侧,见她出来,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呦,妹妹来了怎么也没有说一声,本宫就不胡乱收拾了。”
她惊怪的看了李昭仪一眼,却并不唤她起身,反而不紧不慢的坐到了主座上。
李昭仪曲着膝盖道,“臣妾也是刚到,没有等很久。”
“嗯,我说也是,飞鸢这点心也是刚上,我只换了件衣裳,应该也不是很久。”
她说着,却抬手打了个哈欠,“飞鸢啊,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