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仙身着一件大红色的飞鹤衣袍,妖娆的红色艳丽的似乎要跳脱布匹裁剪弧度的局限,从而渲染人们的整个眼眸。
他头上的束发带在刚才飞掠的过程中滑落,万千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脸上的清雅慵懒妖治,和身上的华贵而鲜艳的布料形称强烈反差的同时,又交相呼应,这样的他太过于夺人眼球,以至于人们似乎看不到站在他身边的王瑞。
鉴宝会众多的灯火下,叶仙犹如坠入人间的妖魔,一举一动都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楼中女眷多数发出赞叹的声音,引得身边的男人恼怒的侧目,她们只得惊得收住了自己的声音,单眼中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大量的超叶仙的身上投去。
男人们哪里见得身边的女人这般的不矜持,各个面上都带着几分的不善,众人握拳准备发作之际,萧声掐好了时间响起,不少人恨恨咬牙,放松了自己的手,须臾之后,不少人陷入了叶仙指尖演绎的另一个空灵世界。
“唐少,你从哪里寻来这么个镇店之宝的。”靳方言玩笑的起身,瞟了一眼叶仙,转身背抵着围栏,挑笑一问。
第一次和叶仙碰面,还是上一次他去办入市令的时候,在巴掌都数的过来的见面次数中,靳方言从没有瞧出叶仙除了长得好看外,有什么可取之处。
即使他今天穿了一身十分扎眼的衣服,可靳方言也一直没有多注意他几分,直到现在,他用萧声征服了这楼中众多的人,包括刚才已经有了些异动的男人们。
叶仙的萧声并不似普通的乐者演绎,更多的是在讲述一个一个动人的故事,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在勾动着人们内心的共鸣。
能将萧声演绎到如此地步的,除了消失已久的临江第一世家,似乎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可有这样本事的人,怎么会变成唐淼摘星楼的老鸨呢?
唐淼挑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色市场可比你想象之中的大。”
看来,他好奇的事情得不到答案了,靳方言转了身讲手搭在围栏上,眼中视线玩味的落在叶仙的身上,“这倒是。”
叶仙的演奏的渲染力不可谓不小,站在他身边的王瑞似乎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在众人的视线外,他尴尬的站在叶仙的身边,甚至迫于众人过于集中的目光,和那眸光中责怪他站的太近,影响到众人欣赏,他还一脸阴郁的站的远了一些。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这样无足轻重,这样尴尬了,王瑞心中羞愤难耐,他咬牙冲三楼主家的雅间看去,那面具之下少年唇角不明的笑意,异常的碍眼。
“太子殿下,紫衣侯被人这般奚落,我们真的不管么?”阴浔身边的侍从看了一眼楼下的王瑞,脸上不免多了些忧色。
“管,我们能怎么管,怪只怪他自己态势嚣张,紫衣侯在秋楚还有叫嚣的资本,可这段时间,上京城来了多少人,怪只怪他自己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踢了铁板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阴浔扯了扯衣袖,低眉倪了一眼楼下的王瑞,他与他之间的往来,不过是寻常利用,谈不上多深厚的交情,把他交予唐淼,也不过是因为,当年潼关往事,唐淼总觉得亏着他的,这小鬼虽然面上总是仗着自己是他师傅欺负他,可许多事情,她只是憋在了心里,一直记着。
“殿下,可……”
“放心吧,对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太过火的。”阴浔笑着抬手止住身边侍从还欲相劝的话语,借着唐淼来挫挫这人的锐气也是不错,省的他每次总也喜欢把眼睛顶在了天上!
叶仙的曲子刚刚进入*部分,众人都还沉浸在箫声与眼前美色,鉴宝会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数十名官兵鱼贯而进,迅速分成了两队,一左一右站在了一楼的中央大厅。
褐袍男子一见官兵来了,他慢慢挪动了脚步,转身准备离开,他身子已经侧了大半,肩上忽然一重,褐袍男子左手成爪,凶狠的拽过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拉一扯之间,他迅速侧过脸来,攻击他的正是刚才和他攀谈的拍卖小哥。
褐袍男子分神来看拍卖小哥的瞬间,小哥左脚侧踢了过去,成功化解了褐袍男子的招式,褐袍男子不依不饶的扬起右手冲拍卖小哥攻去,想要趁机挣脱出来,拍卖小哥显然知道他的意图,他右脚朝前一踢,褐袍男子向后躲闪的时候,拍卖小哥一手已经抓住了褐袍男子肩上的衣料,他微微用力,借着褐袍男子的肩膀,翻越到褐袍男子的身后,迅速抓住褐袍男子的双手,一脚不客气的扫向褐袍男子的膝盖处,迫得他直接跪了下来。
拍卖小哥的速度过于迅速,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瞬间变制服了褐袍男子,众人皆忍不住侧目,这鉴宝会内,竟是这般的卧虎藏龙。
柳月白从门外慢慢的踱了进来,“本官听说,谨世子偷偷卖秘方给阁下的主人了,所以特意来看一看。”
扫了一圈鉴宝会中人,指了指拍卖小哥原本站立的小桌,小编钟已经被人用红色的方巾遮盖了起来,他敛了敛眼中神情,冲众人抱拳,“诸位,这编钟既然已经敲完,便都回去吧,这最后一件拍品,今儿是做不成了,诸位不如早些回去陪陪家里人。”
自古官家场上的事儿,没有到定论的时候,都说不清楚,在这个时候看热闹,最是危险。
柳月白虽没有明着下逐客令,但场内的商人无一不拉着自己身边的女眷,匆匆绕过柳月白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