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这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本还朗朗乾坤的天儿,在晌午的时候,忽然间就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不说,还吹刮起了风,瞬间让人有种要拢紧自己身上衣裳的冲动。

靳方言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唐淼一个人坐在一边儿的软榻上,一个人拢着身上的薄被,桃花赶巧从外头搬了个小小的炭炉进来。

“唐少,我说你常年住在雪山上面,现在这是几个意思,不要跟我说你怕冷?”

他笑着调侃,走到唐淼的跟前坐着,小炭炉中的火苗蹿腾上来,从脚底就感觉有一股子热意往脚上烧上来。

“小恶魔确实最怕冷,虽然天麟上京城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冬季,但这小子就是不习惯,只要是到了冬天,宁可呆在被窝里,连出来走动都不肯,就差他家里的人把吃食喂到他的嘴里了。”

慕容枫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唐淼抬头倪她一眼,“疯丫头,不揭人的短会死啊!小爷我就是怕冷怎么地!”

她说着,看一眼桃花,“桃花,来来来,把小炭炉子挪到一边儿去,不给这两个人用,他们不怕冷,小爷我怕!”

“不就是个火炉么,瞧把你能耐的!”靳方言伸手弹了弹唐淼的额头。

那日之后,他不清楚姬若离和唐淼究竟说了什么,不过唐淼倒是每天按时到太子府来报道,瞧瞧她手边看了半寸高的话本,俨然是成了半个主人家了。

他忍不住瞧了一眼正在试行头的姬若离,不管怎么样,瞧着他们两个现在相处的模样看来,该是相安无事了,那一日唐淼也不知道是正的喝醉了还是只是借着酒来倒一倒她心里里的憋屈。

怎样都好,现在这个能和他顶嘴的唐少才是他最能放心的模样。

“嗯,你不看看我是谁,我一直能耐的很。”唐淼笑眯眯的看着靳方言,满脸都是不知羞,她瞧一眼门外,“容姐姐他们呢,你路上没看见?”

“我和容家主可是两个方向,今天初七,在大夏叫子归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我一早上都没有出门,给家里下人们派发节日喜钱,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心没肺?”

“靳大爷,你少诓我,我是天麟人,和你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唐淼立刻顶了一句,靳大爷说的不错,在大夏,子归节寓意游子归来,是一家人团聚的节日,不过,姬若离最近忙着太子册立大典的事情,和宫中那位父皇的关系也算不上和睦,只在早朝后给李昭仪请安后便出了宫。

靳大爷和容浅家的长辈都不在了,最近忙着君非白的事情,又有些晕头转向,唐淼这边儿也烦心上次靳方言追查到的令牌事件,这事儿她都没有敢和唐远怀和唐毅说。

唐淼觉着,最近可以用诸事不顺来形容,和这外头的天儿一样一样,忽然间就变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烦躁。

是以,当子归节快要到来的时候,靳方言便提议大家聚聚,顺便喝姬若离两日后册封之喜。

近来,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压抑,来点儿喜事儿冲冲晦气也是有必要,所以,靳方言这次的提议很是合众人的心意,便是邀了一道在姬若离的府上聚着。

“呵,迟早得……”靳方言正要说话,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唐淼同他说的话,只觉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立刻强行转了话题,“对了,听说容家主那边儿似乎有眉目了。”

“好事儿啊,这样的话,容姐姐估计也可以松口气了。”

靳方言点头,接了桃花递上来的香茗,“可不是么,虽说她能力出众,但一个人还要安慰柔儿,还要注意君非白的那边儿的动向,我听说,烨国那边儿有出了些意外,他怕是不能再初九的时候赶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烨国治军素来严明,你以为,这次的事情闹成这般样子,还能简单收场?”

唐淼轻一挑眉,她曾听便宜师傅说过,君非白在烨国平定之初,为了稳定国内世家,并没有将他皇兄的残部斩草除根,只是找了信任的手下官员来制衡,这次的事情,她估摸着和这些人总有些个关系。

她倒是不担心君非白解决不了今次的事件,只是想着,按照君非白的性子,估摸着,又是一场十分血腥的事件,想想就觉得眼前一片红!

她正感慨着,流觞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神色略有些紧张,靳方言只瞧着流觞冲唐淼低语了几句,她朝他递了个眼神,便腾地从被窝里站了出来,穿好了鞋袜,紧跟着流觞走了出去。

“这小子是干什么去了,尽然这么着急,小时候,可是几个人拉他他都不起来的。”

“那可是之前,如今小七做了风冥涧的少尊主,虽然还是个小混蛋,但至少没以前那么混了。”

慕容枫抬头一看,唐远怀迎面走来,嘴上没有夸唐淼的好,但他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的自豪,唐毅紧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视线由一瞬间和她的重叠在一起,但似乎本能的,他立刻偏过了头去,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立刻冲她微微点头,可脸上的微笑,如何看着,都带着些尴尬。

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一僵,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靳方言在一旁看着,禁不住蹙眉,微一瞬后,立刻恢复了正常,起身朝唐家兄弟走去。

唐淼跟着流觞一路出了太子府,果真就看到了舒冀那个许久没见到的老头子,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有看到,还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烦神,她瞧见了舒冀,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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