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太子,站这么中间,是生怕人家瞧不见你么?”他倚在一边儿瞧着南宫琰打趣,倒是没想到,今儿没接到唐淼,却是半道上捡了个太子。
“非也,是怕靳家主你瞧不见我。”南宫琰摇了摇头,大步朝靳方言走来,抬步就要跨上来,“靳家主,看来我们同路,可否捎带我一程?”
靳方言低眉瞧了一眼已经尽在眼前的鞋面,微微退了身子,“南宫太子都这般说了,草民怎敢,上来吧。”
南宫琰刚一迈进车厢内,便瞧见了坐在一旁的慕容枫,“慕容小姐也对姬若离的太子册封典礼有兴趣?”
慕容枫去,一部分原因是同姬若离儿时相识,一部分原因是奔着唐淼,可如今阴浔不在上京城内,她这天麟上将军家千金的身份,不说够不上资格,提及两国之间的那些个多年纷争仇视,倒还显得有些尴尬。
当下慕容枫便觉得有些局促,面对南宫琰温和如常的话语,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沉默着不说话。
她心中正郁结,头都不敢抬一下,右手不经意间被人抓在手中,她抬头正好撞进了靳方言的视线当中。
“南宫太子,慕容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携她一道进宫贺太子有何不妥?”
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在慕容枫的心中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心中七上八下,她心情还未平复,便听得靳方言紧接着道,“倒是南宫太子,每次见到,怎么总感觉,太子刮蹭的本事见涨呢?”
南宫琰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人握着的手,再想想慕容枫的身份和天下人皆知的婚约,倒什么都没有说,只勾了勾唇。
瞧着面前这位笑里带着锋刃的靳家掌门人,他面上丝毫没受影响,“我啊,你也知道,我和紫衣侯相争多年,这人呐,穷了点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琰哭穷,这倒真有些好笑了些,靳方言前些时候才同这位秋楚太子敲定了靳家在秋楚的河道运输事宜,对这位家底深厚的太子,认识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南宫琰话音刚落,旋即又道,“怎么没瞧见少尊主?”
靳方言答道,“出城办事儿去了。”
“这样啊,倒还真是少见。”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可惜。
靳方言闻言道,“殿下若是想见唐少,我这马车或许不同路,要不您还是请回吧。”
南宫琰摆手摇头,“都快到宫门口了,靳家主不若好人做到底。”
靳方言不再说话,马车中再次恢复了安静,耳边只听得车轮压过砖石的声音,一声一声清晰的很。
靳方言在一边儿瞧着这位已经合上眼眸的南宫太子,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位爷了,王瑞如今人在上京城,秋楚国内的派系定然是群龙无首,换做了旁人,怕是早就回国快刀斩乱麻,将王瑞的派系铲的连根儿都不剩,可这位爷楞是一副要在上京城扎根的模样,甚至连王瑞都不着急处理的模样,怎么瞧着都和传言中的那位快狠准的南宫太子相去甚远啊。
马车行至宫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耳边还有不远处早市开后的繁闹声响。
戚冥一早候在了宫门口,见了靳方言三人立刻迎了上来,“靳家主,属下引你们前去。”
靳方言颔首,抬眼瞧见戚冥朝他的身后张望,不免笑道,“甭看了,唐少还有事儿,一会儿自己来。”
戚冥没做答,侧了身子领着几人朝前走去,宫中官员早已经聚在了一起,有早到的世家掌门人三五成群聚集在一道,有相识的瞧见了靳方言,拉了人便是闲聊了起来。
姬乎站在一群人中间,瞧见朝阳令了,侧了身子挪近了几步,低声道,“怎么样了?”
何奉同样低声道,“殿下,臣昨日派人打探过了,赵毅确实身在上京城中。”
已在京中,呵,这次可真就不能怪他了!
姬乎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可不是他想要算计了这么个罪名给姬若离,这次委实是他这皇弟自己投鼠忌器了些,或者说,是老天爷开眼,送了个这么好的时机来给自己。
他挨着何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视线在眼面前儿的这些个人里头打转,当视线瞥到右将军陈欣的时候,陈欣冲他微微颔首,他在一起看了一眼一切如常的皇宫内院,四周安静的很,如往常一样,带着皇家的威严和肃穆的地方,如今瞧不出一丁点儿的错处来,更让人瞧不出这暗中的玄机,他当下便更加安心。
许多年了,他筹划多时,算计多年,从未想过,最后这所有的心思,竟然是要花在姬若离这个从未当过对手的人身上,可姬若风也罢,姬若离也好,今日,他多年苦心筹谋,便要见了分晓,今天便是那一局定胜负的日子,只是在他看来,这棋局过半,早已是结局天定。
天家的仪式总是冗长而又繁琐,等到姬若离一套太子册封的流程和仪式走下来,一日已经去了大半,带到众人放松下来的时候,晃眼间,已经是晚膳的时间。
姬曼妙的身姿,靳方言并没有功夫去看,反倒是瞧见了周围的一些世家小姐并着自家的兄长或长辈坐在了一道,今儿册封仪式的时候,还没有瞧见这些个人,现在倒是坐的齐整。
靳方言觉得,自己以往见到这些个世家的闺秀小姐们,都没有今儿一天见到的全。
他忽然想起来,容浅提过,皇帝准备在太子册封的这一天,顺道给姬若离纳妃,大抵是趁着日子,姬若离不好反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