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被侍卫架着,口中还不停的喊着,“殿下,殿下,末将、末将真的是一心向着殿下的啊,殿下明鉴啊!”
张晏看着他死前最后的挣扎,忍不住摇头,这人还真是愚蠢,明明不懂得规矩,却偏要往棋局中钻,最后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张晏,去查出那商人是谁,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姬若风轻声吩咐,张晏起身领命,“臣下明白,定会让殿下杀谨世子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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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绿柳居
太阳下山之后,花街便开始繁华起来,而真正到达顶峰的,还是如今这时间段。
那老掌柜在绿柳居外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依旧站着,过往的男子和花楼的姑娘看着,都止不住的嘲笑,而那老掌柜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如同一坐定的老僧。
唐淼自车窗看去,忍不住摇头,这要账的方式,是准备用过耐心感化这群人么?
她下午做马车中,听了不少这老掌柜的生平,总结一句话,人老实、心软、好欺负。
风冥涧竟然还有这样奇葩的一个钱庄掌柜,唐淼不禁想着,她便宜师傅脑子是不是犯抽了,竟然允许这么一个亏本的钱庄存在,而那老掌柜成功的做到了现在,也还真是个奇迹!
“真是无聊!”
她无趣的收回了视线,从一边的案几上去了个宽大的纱帽戴上,冲桃花吩咐道,“桃花,那锁,跟着小爷去要钱去!”
纯白的半透薄纱一直拖到了脚,让人完全看不出气势来,流觞奇怪的盯着她,“少主子,您这是……”
“嘛,要钱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见丢脸的事情,让人瞧见了去不好!”
她笑眯眯的解释,顿了一会儿,又道,“流觞,去靳方言那儿,跟他说小爷我有难,让他带着人给我到绿柳居来,十万火急,阵仗越大越好,不然小爷我跟他翻脸,以后他在天麟的水运货运我一概不管!”
流觞一听到靳方言的名字,转身的同时,忍不住担忧起绿柳居来,少主子这次是要玩个大的?
唐淼带着桃花大摇大摆的从绿柳居走去,还未走近,就看到有姑娘扭着水蛇腰缠上了老掌柜的肩膀,娇媚道,“掌柜的,你要什么银子啊,倒不如进去快活快活,保证你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呦,这不给银子不算,还要拉着债主消费,姑娘真是聪明,这绿柳居真是一绝,想不赚钱都不行啊!”
“哪里来的混账……”
那姑娘娇喝着要骂,她一眼偏见唐淼身后的桃花,一身绫罗绸缎,不凡的厉害,再看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她立刻笑靥如花,扭着水蛇腰,谄媚的冲着唐淼走来。
“公子啊,您可真是fēng_liú啊,带着个姑娘来花街,还真是会玩儿”
她说着,羞涩的笑,不是的拿手中绫罗绸帕挥舞,身上浓厚的脂粉气熏得唐淼有些上脑。
“公子啊,您喜欢什么样儿的,我们这儿什么都有,保管公子你喜欢!”
那姑娘热情的坐着推销,唐淼搁着纱帽依旧被呛得不清,她忍不住退开一步,侧了身子跟桃花说道,“桃花啊,你记得有段时间我特别嫌恶你么,那段时间,你和这姑娘有的一拼,不过现在总算像个人了!”
那姑娘脸色立刻一变,“你这公子嘴还真是毒,我看你也消费不起,还是别再这里晃悠,碍着我们做生意。”
“变脸变得还真快,难怪圣人都说难养!”
唐淼无奈的摇头,却绕了那姑娘的身子,走到那老掌柜的面前,“姑娘有句话说对了,我还真消费不起,因为你们店欠我的银子还没结清,我师父务必要回来,不然要我好瞧,你说我怎么办呢?”
她天真无邪的眼神被纱帽挡住,那姑娘一听她是来要账的,更加的好笑,老掌柜却经不住朝唐淼看过来。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虚弱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
“掌柜的,你要银子的手段可真差,我呆在马车里看了一下午,你好歹倒是要个一文钱回来也是好的!”
唐淼并没有明确的回答,但却也做到了十足的暗示,老掌柜面上有些激动,“不知是少东家驾到,您来之前应该告诉一声,我好去接。”
“我要是早说了,还看得到这一处好戏么,老掌柜在上京城中,可还真算是个名人呢!”
她抿唇轻笑,老掌柜面露愧色,“少东家,老朽惭愧。”
“别误会,我那是夸你呢,你在民间风评不错,对于做钱庄的,信誉很重要,这一点我很欣赏,就是人么太老实忠厚了一些,不适合要银子,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擅长的人做,今天站了一天了,就当是对你不会用人处事的惩罚了。”
“少东家……”
老掌柜没想到唐淼张口竟是这话,他正欲开口,唐淼却出言冲桃花吩咐道,“桃花,去绿柳居买两把椅子出来,好让老掌柜坐着。”
“是。”
桃花快速的走进绿柳居,对唐淼担似乎又多了一些认识。
“呦,小公子,就凭你?”
刚才那姑娘不仅没有退缩,甚至逼近到唐淼的身侧,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出言狂妄。
桃花很快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一起将椅子抬了出来,一中年汉子跟着走了出来,他走路得意洋洋、春风得意的,一脸猥琐市侩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