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曜的国宴虽不到一日,但南疆行宫的那一出好戏,可谓是相当精彩!
当暗三跪伏在地上,带着些许兴奋的神色,恭敬地在宫夙夜的面前禀报之时,宫夙夜狭长的凤眸,微凝了凝,兀自划过一道宠溺之色。
他沉冷着周身的气息,缓声道:“南疆那边的人,可将此事告知京都府尹?”
暗三闻言,不禁摇了摇头,虽然照着小王妃的意思,是要把此时闹大,但不过南疆的使者想必脑子也不会太傻,怎么可能吃了这种暗亏之后,反而将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宫夙夜凉薄的嘴唇紧抿,精致的凤眸,乍然倾泻出冷厉的眸光。
“十一!”
“主子!”一道黑影,伴随着宫夙夜的话音一落,立时飘身而出。
“即刻派人去把宫里的御医给本王请过来,就说南疆王至我天曜,水土不服贵体不适,还需请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悉心调养!顺便再嘱咐跟在王妃身边的夜鹰的人一声,要随时配合王妃的动作!”
宫夙夜冷沉着声音说着,十一当即恭敬地应了声是,脚尖一踮,转瞬便向御医院所在的方向飞身而去。
宫夙夜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敛,既然他的女人要率先捅破这层天,那么他站在她的身后,替她递刀又何尝不可?
更何况,南疆……
不知想起了什么,宫夙夜周身青紫寒兰的气息,霎时浓烈,暗藏在眼底的黑云骤然蒸腾!
密密麻麻的黑蛇,抱团似的在塔里木的脚边不停的缠绕,塔里木不停蠕动的嘴角,微不可见的轻抽了抽。
而身在行宫之中的南疆王,则是阴沉着脸,冷眸扫向四周,正不停向他们围拢过来的蛇。
“呲呲”“呲呲”地声音不绝于耳,让一众宫人见了,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双腿发软,但奈何仍得战战兢兢地守护在南疆王的身边。
不过,塔里格这边眼看方将这条蟒的七寸制住,数条小蛇竟不知从何处猛地朝他飞扑而出!
那猩红的蛇信,幽幽的蛇眼,顿时让塔里格心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手下动作未停,但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一顿,霎时一个漂亮的侧身,正欲侧身躲过!
谁知那些蛇竟纷纷像是开启了灵智似的,在他回眸之时,猛地朝他的脸颊,飞扑而来!
“嘶——啊!”塔里格立时惨叫一声,随即扔下手中的刀剑,双手不停的挥打,双眼紧闭,咬牙忍着那泛着腥臭之气的冰冷之躯在他的周身肆意攀爬。
“啊——塔里格将军!”有些胆小的已经忍不住,双腿颤着颤着,白眼一翻,猛地就是一晕!
塔里木额头的汗,不停的渗出,更是一滴一滴的从面颊滑落,南疆王见状,总算是再也坐不住,他阴桀的勾了勾唇,沙哑着声音道:“废物!”
“给本王拿火!用火攻!”伴随着他的这一声令喝,一众宫人,仿若此刻才如梦初醒似的,纷纷僵着身子,咬了咬牙,从蛇的周围迅速的踱步而过。
“王上!王上!火来了!火来了!”那奴仆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跳跃火光,大声地唤着,南疆王阴冷的眸色危险的一眯,在那仆人瞪大的瞳孔之中,猛地一纵身,将那人朝着窗外狠狠一扔!
他不由得愤恨地暗骂了声,真是个蠢货!
南疆王的这番动作让在场众人,纷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兀自咽了口唾沫,传言中的南疆王嗜杀狠厉,眼下对自己的人,都能下这般狠手,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王上……王上……”一众仆人战战兢兢地唤着,唯恐一个差错,他们没被群蛇给困住,倒先被自家的主子沦为弃子。
南疆行宫的后山之中,翠绿的丛林掩映之下,君卿冷凝着潋滟的双眸,冷眼瞅着被南疆王从窗外生生抛出的仆人。
“看来……是被发现了?”君胤轻敛了敛桀骜的双眸,低声说道。
“那又如何?”君卿好看的黛眉,微挑了挑,“怎么?这么快就怕了?真正的好戏,可是还没有开锣呢!”
“你有办法?”君胤听到君卿的这番话,不由得兀自沉吟了几分。
他之所以答应前来对付南疆的使者,无非只是因了前几日他突然收到的消息罢了,顺便再给企图对他定国公府下手的人给个教训,让他们好歹也得知道,他定国公府不是个软柿子,任谁都能捏圆搓扁!
不过,亲亲,她此番前来……若真要说只是单纯的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是不可,只是,她扫向那南疆行宫的眼神……
“只要你信我,这是自然!”君卿那副肯定的模样,让君胤不禁犹豫的蹙了蹙眉。
“时不待我!说与做,可就在这一刻!”
“你这是与南疆的使者结过怨?”
“敢把主意打到我定国公府的头上,动我的人!不知……在你的眼里,这到底算不算怨?”
君卿的冷声反问,倒是把君胤弄得愣了愣神。
不过,好在君卿从一开始,便是打定了主意,要给这南疆的人一个狠狠地教训!在这种时候,就算君胤不答应,她也自有办法动手。
夜色渐渐降临,而后山跳跃的火光,自是很快地吸引了南疆行宫里等人的视线,君卿突地,朝着半空中招了招手,数道黑影立时扛着身上的东西,飘身而落。
而十一这边,时机可谓是把握得分毫不差的领着天曜帝宫里的几个老御医,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南疆使者的歇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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