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子,你!”老马哥算是素日里比较熟悉坪子的人,眼看着坪子那面色不是泛起的苍白,老马哥心中不由得一痛,然而当他的眼风,恍若不经意的一扫,扫到坪子身后,那面色不自觉地带了几丝阴沉的方云之时,那谨慎的瞳孔里的暗光,不由得略微变了变。
“哈哈哈!看来蒙将军,你竟也有出乎意料的时候!”余撩能坐上御林军的一军之将的这个位置之上,那眼力也自是不同寻常,他很快的就发现了方才那迈出营帐的二人之间的气息不对劲。
这一次,他学得很聪明,丝毫不愿给蒙子田半分可乘之机,抢先开口。
余撩能察觉出来,蒙子田的能力自也是不弱,只见他的眉头狠狠一皱,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坪子?”
方云眸底的颜色诡异暗涌,他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巧妙地给坪子的膝盖之处,猛然一击!
“嗯!咳!”坪子脸色此刻苍白得几近透明,但面对方云的威胁,他选择了咬牙坚持。
方云在他的耳边低咒,“坪子,看来你还真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着,他的弯刀,愈发的靠近了坪子的腰椎,颓靡的血色,缓缓地浸出了几分。
此时的暗三自打方才那片短暂的混乱结束之后,他便躲在了暗处,窥视着这里的动静。
当那银白的刀光,与夹藏着的刺眼猩红,映入他的眼帘之时,他的眉心,顿时微不可见的一蹙。
“副将大人!”方云不顾眼前的众人到底是什么反应,此时的他,竟不退反进,神色万般坦然地露出了遮掩在宽大衣袍之下的那柄弯刀。
他口中短短的那么四个字,霎时便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老马哥的余光,当瞥到那抹银白之时,他的心,狠狠一跳,立时开口骂道:“方云,你这小兔崽子,他妈的!到底还是不是人!坪子的身体本就虚弱,他怎么还能经得起你的这番折腾?”
方云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老马哥突然地开口叫嚣,有半丝改变,他反而镇定的沉了沉眸,叹声道:“蒙将军,老马哥!如若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单就是坪子这么多年来,虚弱的身体,都值得我痛心!”
“而我如今所做出的这般举动!如若不是坪子他……”方云眉头紧皱,他说着说着,仿若不经意的顿了顿。
而那接下来的话,让他开口又似有不忍,“如若不是坪子他……真的背叛了我们
!”
这话一出,方云彷如立时出了口长气似的,说得很是不忍,“那我适才在营帐里发现就是他,在给咱们的人的水里投毒!那我方云……也就不用……也就不用如此威胁着他,架着他走出来!而就应该是在最开始,就直接一刀结果了他!”
“这种背叛咱们神兵的人,就永远都是咱们神兵的敌人!若不是顾念着兄弟情分,我方云唯恐失了对那些被他蒙蔽多年的兄弟的一个交代,否则,不若如此!我方云今日也大可不必当着副将大人等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堂而皇之的站出来!”
方云的一番话,被他可谓是说得义正言辞。
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还真就生出了几分,立即拉着坪子那种被凌迟都尤为不过的叛徒就地处决的心思!
老马哥被方云那番话当即就给气得眼红脖子粗,抡起了袖子,眼看就要挥起拳头,去和人家“理论理论”,但也所幸蒙子田身边的武大、武二,反应够快,及时的拉住了老马,这才没有给这件事的后果,埋下更多的起伏波折。
当然,如若老马哥方才真的动手,那他蒙子田也就敢用人头担保,照着余撩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这些事,就算给他扣下的大帽子不是兵变,但在怎么样也不会任上面的人,这么单纯轻易地就饶过了他。
“坪子,你说话!你不是那种人!只要你说,你老马哥就绝对相信你!”过了这么半晌,老马哥眼看着坪子低头不语,他那沧桑的脸上,不由得更加的着急。
而恐怕这些事,还真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今时今日怎么就会出了这样的乱子!
难不成真是因为那晚……他们这些人答应了定国公府……
老马哥对于脑海里乍然之间,宛若电光火石闪现过的情节,并不做多想,他现在只是一心担忧着里面营帐里那些生死兄弟的情况,另一面又担忧着方云胆敢这般劫持着坪子,这里面到底又是藏了些什么事。
眼瞅着这里的气氛僵持,天曜帝京金樽斋里的气氛,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对于胆敢半路拦下自己的人,他司徒空可不会管这京都府尹的背后,到底站着的是哪边的人。
杨统领倒是带着他身边的几个属下,面上一副和和乐乐的姿态,优哉游哉地叫上了底下小二的给他们上了几个菜。
司徒空眼瞅着面前的一桌子美味佳肴,那细长的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开口,“杨统领,直说吧!你这般派人专程把本小候拦在路上,到底是有什么事!”
“本小候还有要事在身,可没有闲工夫来跟杨统领闲扯!”
司徒空冷淡的口气,非但没有让杨统领感到半丝不快,反而那张老脸上的笑和褶皱堆加在一起,像极了那灿烂的菊花,“司徒小侯爷,果然是个耿直人!和你我这种,命里注定了的刀枪里来过活的人说话,就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