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当翎云一袭黑衣突然现身在这马车上之时,翎风等人并没有多少惊讶,而独独只有墨无痕,略为不喜的轻蹙了蹙眉。
“事情办得怎么样?”墨无痕眼波微晃,声音里所夹杂的冷色,并未曾因与他的属下独处而有所减少。
翎云轻颔了颔首,沉声道:“天曜与赤燕的关系,有了今日这几出,就算是他们打定了主意要和亲,恐怕也缓和不了多少了。更何况,赤燕公主的被下药之后的那副丑态,又被当时在场的那么人所目睹,就算她醒来,燕帝该是也为她做不了什么主。”
“嗯。”听了翎云的话,墨无痕轻嗯了一声,他仿若寒潭的星眸微敛,须臾之后,又听他道:“还有么?”
翎云唇瓣轻咬,继续道:“属下当时按照您的吩咐,特意把人引到了天曜太后的寝宫,但并未找到主子想要的东西……”
“你确定?”
翎云点头,一时没敢出声去打扰墨无痕的沉思。
“所以,你的意思,本国师让你找的紫魄,并不在天曜太后那女人的手上?”墨无痕蹙眉,状若不解地呢喃道。
半晌,只见他仿若寒潭的星眸一闭,再睁开时如同化作利剑一般,让人心神一醒!
“翎云,你还打探到了什么?”墨无痕轻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在那张欺霜赛雪的容颜上,微微投下一道或明或暗的剪影。
“赤燕三皇子手下人的实力不弱,这一次中招应该只是对咱们,并无什么防备。而至于他的野心,翎云估计,恐怕他此刻已经回了驿馆,正在给赤燕的燕帝陛下修书。”
“修书?”墨无痕听罢,轻哧一声,“这个时候,你说他想给燕帝修书?”
墨无痕沉吟一瞬,但随即只听他道:“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身在天曜,依照宫夙夜那人的脾性,如何会让他修书?哪怕他真有这个胆子,这消息,除非他有别的渠道,否则无论如何也传不回去。或者说,传回去的应该就是旁人的口信……”
“不过,本国师若是所料不错,相信燕帝陛下向天曜传来的密令,应该就在这一两日到了。真不知道,天曜和赤燕的那一群人,若是见到了燕帝陛下所想要讨要的东西,又该是种什么样的反应。”
听了墨无痕后面的话,翎风等人只得垂首默然而立,主子的事,若非他开口吩咐,她们这些做下属的,哪怕是给她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随意插手。
墨无痕轻勾了勾唇,别有深意的笑笑,而殊不知,沉默了一路,方才回到王府的宫夙夜在听了夜梓离的禀告之后,那递到他手里的东西,已然化成了散在半空的齑粉。
“主子!”夜梓离站在那抹绯袍的身后,恭敬地唤了一声。
宫夙夜敛了敛眸,隐下周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沉声开口:“金羽卫的事,你做得很好。云王悄然进京,隐匿了多时,相信就在这一两日必定会有什么大动作。”
“不过,待云子漫醒过来之后,你倒是先让她清点一下本王的银阁。再顺便派人将刑部尚书孙大人,礼部侍郎高大人,欧阳御史这三人一同请过来,本王这里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们几人去做。”
夜梓离当即听罢并没有多想,顺势就点了点头。
宫夙夜精致的眸光微微一闪,绯色的薄唇轻勾了勾,思虑一番之后,他又开口道:“东楚那边的人你最近不必再耗费心力去盯紧了,就连咱们守在天曜京郊那处的人,你也去把他们撤走。”
“主子?”夜梓离心有不解的抬眸,他并不明白,这般做有何不妥。
“昨晚夜鹰的人用最铁血的手腕儿,虽是暂时除去了深藏在里面的叛徒,但是若这两日太多的人都还留守在那里,难免神兵的人会心有抵触。”宫夙夜轻抿着薄唇,倒是难得开口解释。
夜梓离了然颔首,但他望向宫夙夜手里已然化作齑粉簌簌落下的信纸,仍心存疑惑。
“主子,咱们的人,就这样截下了慕容叶宇那厮手里的消息,若是被他察觉之后,万一他用了别的法子传信给燕帝……”
“时间来不及,就算他一旦察觉,眼见这招不成,以他的聪明,会在第一时间趋利避害,不会再如南疆的人一般固执的,非要再这样做。”
“更何况就算他不传消息回去,燕帝那边的书信用不了几日同样也会派人传过来。所以,现在他还等得起一时。而我们的人要做的,就是在旁人之前,率先将燕帝的消息截下。否则,一旦经了宴王的手,就算他没那个胆子,但南疆那些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专吃哑巴亏的闷葫芦的。”
“属下遵令。”夜梓离听罢,恭敬地行了一礼。
却在须臾之后,犹豫一瞬,斟酌半晌,他终是将深埋于心的那件事,说出了口:“主子,属下还有一事。”
“说。”宫夙夜狭长的眸子轻敛了敛眸,绯色的薄唇轻轻吐口。
“咱们夜鹰的人,与小王妃约定的比试,半月之期,就……”
夜梓离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已被宫夙夜抬手阻止,“这件事近日恐怕不行,不过你放心,本王会尽快找个时机和卿卿提起。”
得了宫夙夜的肯定,夜梓离站在他的身后,嘴唇微张了张,却是哑然了那么一瞬,只得默默地转过了身。
而此时,一回到定国公府的君卿,却是顾不上君老爷子在她身后左顾右盼的神情,在府里匆匆收拾了一番之后,便急急的领着素问和蝶儿二人,向着天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