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君卿仿佛就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司徒空冒着幽幽绿光的那兴奋不已的眼神,她勾唇一笑,挑眉道:“想必逸王殿下见多识广,必定是见识过这种浓烈的醇酒。这可是金樽斋的招牌特色,要是此番逸王殿下帮了君卿这么大一个忙,要是连这点都不接受,那未免也太……”
君卿的语意未尽,不过北辰玄逸又如何不知她这话里的意思,他凝眸,将她深深打量,那潋滟的眸光此时透着的是说不尽的狡黠,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是那般的诱人。
他掩下眸子里的幽深,刻意缓了缓,这才道:“卿卿既然相邀,本王又怎敢不应?只是喝酒伤身,卿卿你身为女子,大可不必!”
“哦?逸王殿下这般说,难不成是在婉拒?看不起我?”君卿难得任性地挑了挑眉,“逸王殿下,巾帼不让须眉!如若实在不愿……”
“老大,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废话?这酒拿上来不就是为了给人喝的么?何必这么矫情?”司徒空看着君卿和北辰玄逸那你来我往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不就是简简单单吃个饭,喝点儿小酒,何至于偏生把自己弄得那般心累?
司徒空当下说完这番话,索性也就不再去管君卿和北辰玄逸到底是什么表情,直接揭了封口,企图抱着酒坛直接就上。还好这番动作被蝶儿眼疾手快的给制止。
这酒可是金樽斋里最上等的桃花酿,哪怕这并不是什么他们买不起的天价,但好歹也是她们花了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真要是按照他这副样子喝酒,那还不如去拿白水给他灌下去。
君卿这边因为有了桃花酿这种助兴的加入,几人渐渐地也就不再拘谨。他们这边把酒言欢得正值热烈,殊不知藏身在天曜帝京某些阴暗角落里的勾当,亦正如发酵一般如火如荼地酝酿。
北辰墨沉冷着一张脸,自打从公主府离开之后便径直回到了宴王府。他站在书房的门口踌躇了一阵,但终究是没有犹豫太久,还是大着胆子敲响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进来。”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宴王敛着眸子,不为所动的冷扫了北辰墨一眼,他倒是没有开口,最终却依旧是北辰墨按捺不住,“父王,墨儿有一事……”
北辰墨本来就是试探着开口,根本就没有打算宴王能对他有所回应,孰料,这一次偏偏超出了他的预想之外,宴王倒是很自然的接口道:“何事?”
语气很淡,并没有他所期望的太多关心,不过他接下来要禀报的事,关系到宴王府的颜面,哪怕他再难以启齿,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听罢北辰墨的话,宴王的脸上不动声色,看不出来太多表情。他把手中的笔一搁,凛然着声音开口:“看来你是彻底忘了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这郡王爷倒是做得颇为恣意!”
北辰墨的心中猛地一个咯噔,心里不禁暗道了声不好,面上却不得不强颜欢笑。
“如今正值四国来使的紧要关头,你可曾记得本王对你是如何谆谆教导?沧澜玉龙佩的下落,你久寻不得,本王不怪你,但宫夙夜你要是在这种时候还不能除……否则,云王一旦进京,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墨儿,自古以来的好男儿皆是坐拥江山,才能有后宫佳丽三千,你若真不想到最后落个自挂东南枝的下场,唯有对自己更心狠,方成大事!呵,成王败寇,成大事者,又何拘小节?”宴王状若语重心长的说着,北辰墨只得受教的点点头。
的确,他对叶清晚那女人是有感觉,但若真将她和江山社稷相比,他都不知道该将她放在哪个角落旮旯里。更何况,他接近左相府的人,本来就是为了利用。不过,如今出了赏花宴上那么一件事,难免不会让他觉得膈应!
他头顶上的那顶绿帽子,叶清晚那破鞋还真跟他扣得厚实。要不是今日来了这么一出,真要等到和她成婚之日,他才发现,那还真的就该他悔不当初。
哼,敢算计他的人,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自打北辰墨从书房里走出后,宴王的眸子越发的深沉,他站立在窗前,仿若深沉的思虑了许久。终于,他面上邪邪一笑,将刚刚搁下的笔,自砚台上拿起。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墨色的砚台转了两转,须臾,书房挂着字画的那堵墙上,背后终是隐隐露出几步台阶。
他踏上台阶的那瞬,面部再次恢复了冷然,只隐约听他沉着的语气,道:“法华大师曾经透露出来的天命之女,依本王看未必就是叶清晚。不过,那天命贵女的命格,就是不知大人有没有心拿来做修炼用的炉鼎?这样,在下不过想要再在大人这里多讨个人情。本王听说,崇国公府的小公子……”
画面再次转回崇国公府,老夫人得知本来已经咽了气的孙子,再次醒了过来,自然是喜极而泣。赶紧命令着厨房,多加了几道颜崇平日里爱吃的菜,吩咐着府里的下人动作都麻利点儿将那些不吉利的东西都收拾收拾。
可是,谁知这些事情还没有进行到一半,就有个下人急匆匆的从外间跑来和老夫人汇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小公子他……他……”
老夫人手捻着佛珠,本来就苍老了的脸,如今更添了几分憔悴,她不由得用力的拉着那仆人的手,担忧的问道:“快说!你倒是快说啊!他到底又怎么了?”
说话间,语气已是都带了几分她不易察觉的乞求,下人也心知老夫人疼孙如命,狠狠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