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春日的暖阳将人身上烤的热乎乎的时候,满意才总算反应过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自由了!
即便不说话,望向木大师的眼神之中,也满是感激。
胡不寿再不敢轻举妄动。
木大师却在那叹息说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这小娃关着,她那小夫君才能好?”
话拐到此处,胡不寿自然要应,“正是正是,如果她出来,怕以后还有什么闪失!”
话音未落,木大师一口唾沫砸地上,“放屁!糊涂!”
胡不寿以为木大师是否定以前的事,忙喊冤,“大师,真不骗你呢,这事情大家伙都晓得,一切都是为了五爷的身子着想。”
木大师却截住他的话头,直直说道:“以前那些事情,你也甭跟我说,我算过了,你们那时候也没错,但是——”
但是这两个字,让大家的心又揪一团。
木大师接着说道:“可小娃关着,你们那啥不是咳血了,可知道为啥?”
“请大师指点。”大家见抓住了花妖,看木大师的眼色很是虔诚。
比起满意来,大家自然更关心唐颂的身体能不能好。
满意见赵老憨等人眼之灼灼的眼神,突然特别想见见自己那未婚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让大家如此。
木大师指指满意,“原因都在这小娃身上。”
胡不寿纳闷起来,这说来说去,跟他说难道不是一回事?不过刚才的教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很想像当初刚来的时候,跟五爷一般的,在这说话行事,哪怕当时还是个半大孩子,都让人言听计从,也想那样哪怕被别的糖坊挤得喘不过气,还能淡定自若地想办法。
他发现,他做不到。
哪怕此时也很想振臂一呼,很想反驳木大师的话,但……却是不敢。
这个认知,像是让他的心被剥离了一层,疼得坐在地上,人都有些糊涂了。
木大师却完全不会考虑胡不寿心里如何,只道,“你们那个法子原没有错,但却是需要童女,小娃已然过了十二,就应该让她出来,这样关着,只能让两个人都不好。”
满意听得如此,暗暗竖了个拇指。
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胡不寿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攀咬自己,每次到关键时刻,就说只要自个儿一出来,唐颂就会不好,屡试不爽。
而且,这话由木大师说出来,自然更加有说服力。
“女子十二是大事,怎么也不见操办一番……”有人开始质疑。
赵老憨话语里都是忧伤,“你们瞧五姑娘这个样子,可像十二岁的姑娘?”
大家瞧着穿衣服空荡荡的满意,细弱的身子骨,异常白的皮肤,在这阳光之下,似乎都能看见血管,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像,实在是太不像了。
“咱们家的孩子,虽然养得糙了些,好歹都能吃上点东西。”
“可不是,五姑娘看样子都不够十岁,要说十二,谁信呐!”
“这关一年看不见说得过去,这都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咱看见……”
说着说着,这些汉子,都要哭出来一般。
胡不寿见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有些焦急,“大师,果真是十二之后就要出来吗?”
“你以为呢?!”木大师对他就没有过好声气。
胡不寿有些发怔,却有些不死心,“大师抓妖是厉害,不过之前家父也是千寻万访,才找到的一个高人,把五姑娘接过来,五爷才熬过这么多年,如果贸贸然放出来,这……”
此时还要如此?
可不就是说术业有专攻嘛,木大师是抓妖的,而人家那高人,另有说法。
他这般,木大师一点都不惧,只道:“糊涂!难怪我听说陈家糖坊这几年不仅没有出新糖,连以前的糖都熬得越来越差了……”
胡不寿一副受教的模样,但看着就是听不进去。
木大师突然贼贼一笑,“你说的那个高人,不会是大家都没有见过,你自己瞎说出来的吧?”
胡不寿哪里肯认,又指天发誓。
木大师又道:“不然我也还不走,小娃身子还不顶好,我就呆在这,你去把那人叫过来,我看他在我跟前,还敢说什么别的?”
言语之中十分信任。
满意见老头又翘尾巴了,一副自信的样子,心里升腾出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她是越发看不透了。
装神弄鬼看着还在行,但抓花妖那个,明明就是自己的主意好吧!
硫磺粉末在黄裱纸上画过,是看不出痕迹的,当成符纸燃烧放进去,本来就是脱色剂,这月季花自然就没有颜色了。
制糖的时候,也是需要二氧化硫的。
但这老头暂时没有看出别的本事,万一当真找了个什么人,自己……该怎么办?
胡不寿心知有之前木大师那句瞎说出来的高人顶着,他是绝对不能用借口找不到来糊弄过去的。
而且看此时场景对自己也很是不利。
到不如真的找到那个人,两相比较,只要那个人一口咬定不能出来,他又能如何?
于是,抓了花妖之后,满意是不用关在屋子里了。
却也不能说真的可以到处都去。
木大师要等那个所谓高人前来,自然不能走掉。
此时,跟隔了门板说话又是不同,整天对着满意说话。
满意几乎都不知道,自己这出来,究竟是好还是坏了,连躲都没有地方了好么!
即便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