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酒足饭饱优哉游哉。
满意食不知味魂不守舍。
她心里已经不知道咒骂了多少回,无所事事、无能无力,就知道吃饭,自家的产业也不知道管管,还要自己操心。
要不是为村子里那些对自己有恩的好心人,她早就翻脸了好吧。
不管心里如何想,见唐颂吃饱了,满意赶紧说道:“那五爷,我们来说说甘蔗地的事?”
唐颂见她咧着两排白牙,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的模样,眉头一皱,训斥道:“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要笑,哪学会的皮笑肉不笑?”
满意眨眨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年纪不大,毛病倒是不小,可见以前没有好生管你,别每日尽想些有的没的。”唐颂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满意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他训了?
忍!
这时候不能翻脸啊。
这不就当是大老板在跟前吗?
满意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也不咧嘴笑了,就好端端站着。
唐颂这才点点头,面色和缓下来,“我这几日都忙,你乖乖的,三日后,我带你去甘蔗地。”
“去甘蔗地做啥?”满意魂不在位,又问了一句蠢话。
唐颂挑眉道:“怎么的?难不成只是会纸上谈兵?你不是信里说得很是清楚吗?咱们自然要好生瞧过才能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你不想去?”
“去,去去去!”满意忙不迭地应和道。
要不去忍你做什么?
唐颂见此,这才满意,挥挥手把人打发了。
满意一边走一边磨脚,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还忙!这有什么好忙的?就是不管事罢了,朝自己甩什么威风。
真是古怪的人。
乔福进门,叹息一声,“五爷,五姑娘年纪小脸皮薄,您那话会不会太重了。”
“自家孩子,不能这般小就一身坏毛病,我不管她谁管?”唐颂说得理所当然,乔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满意果真就安稳下来。
她也不再心急了,反正人在跟前呢,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说不得过几****想通了,会来跟自己商议呢?再不济自己再去找他,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石头这些天,果真的每日都过来呆一阵,如果有什么事情更是随叫随到的。
他也带来了好消息,说是那些圆子凉粉糖水卖得很好,已经有银钱进账了,现在大家伙的都四下找凉粉草,还打算在坡地上自己种一部分,要不然这南陵热的时候多,一直到秋收之后砍甘蔗,熬糖的时候,也是能做的买卖。
知道未雨绸缪,还有这么多人在那操心,满意很是欣慰。
满意那压抑的心,这才得到一些释放。
结局是美好的,过程是曲折的。
满意如此安慰自己道,一切都随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即便眼前这个人有些古古怪怪,至少也是在跟前的,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能看着,那甘蔗地的管理也可以商议,总比要传信效率高一点吧。
如此一想,满意又没有那么多不满了。
日子便这样平平淡淡过。
这日,这日,天朗气清。
上晌时分,陈家院落前,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朱姐姐,这就是你说的陈家的院子?在家里的时候,我耳朵都被我爹念出茧子了,还以为是多好多大的地方呢!”马车率先跳出一个大红衫裙的圆脸姑娘。
而后,一只素手轻拉车帘,未见其人,只听得娇柔的声音,“你呀,咱们熬糖的人家,讲究的又不是那新旧,何况这院落雅致得很,方才你也瞧见了那整排的糖寮,说来我们都是从陈家得的本事。”
“是是是,朱姐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看什么都是觉得好的!”圆脸姑娘笑道。
“青桐——”朱彩屏有些羞赧。
很快,就转而看了这清幽的院子,而后拾步而去,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宁青桐在一旁看着,瞧着十分羡慕,很快大马金刀地跟了上去。
唐颂手里还拿着一朵月季,一只粗瓷海碗放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听得竹青说朱彩屏二人求见的时候,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赶苍蝇一般地说:“照以往那般说就行。”
这就是不见了。
竹青有些为难,想了想道:“许是听闻五爷回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大好,他们才来求见,这毕竟是朱家的少东,虽然朱家那头做事不地道,外头传朱少东做事却是公允性子好的,爷要不要见见?”
听得竹青如此说,唐颂放下手头上的东西,“公允性子好?哼!”
这样一说,竹青便明白,自家爷这也是不见了。
正要转身,唐颂似乎想到什么,笑意浮脸庞,“这样,你去问问她是公事还是私事。”
竹青这就出去了。
宁青桐正等着请他们进去,却听得竹青问公事还是私事。
她就有些替朱彩屏不值当,好容易等了这么多年,究竟有什么好的,人都上门了却还要问这么多。
心里这般想,面色已是不虞,便道:“你们家五爷好大的架子,这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难不成地登门拜访还有把人往外推的?”
竹青脸上堆起笑来,依旧道:“咱们家爷的情况想必两位姑娘也是知晓的,这不刚赶回来人疲乏嘛,我们五爷吩咐下来,万万不能慢待二位。”
宁青桐这才不说什么了。
朱彩屏放开扯着宁青桐衣袖的手,柔声说道:“说来是我们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