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醒来时,发现身上的袍子全都敞开着。
她迷糊了半天,昨天晚上她累的躺下就睡着了,没记得司空琰绯动她啊。
为何衣裳全都开了?
转头往枕上看去,空的。
晗月嗖地坐起来。
窗外天光大亮,晗月暗叫不妙。
身为大王的姬妾是要早上起来为其更衣的,前几次她都因为睡过头被他嘲讽,这次想来又要被他借故捉弄了。
“来人。”晗月对外面唤了声。
数名侍女进来。
“夫人醒了。”
“大王何时走的?”
“寅时三刻。”
“为何没唤我起来。”
侍女们掩口窃笑:“大王不允。”
晗月愣住了。
“大王见夫人睡的香甜,所以没叫夫人起来服侍呢。”她们笑着上前服侍着晗月更衣。
“夫人真是个有福之人,能得大王如此宠爱……”
晗月苦着张脸,一边任由她们服侍着,一边听着那些恭维的话。
不过她的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因为她知道宠爱是无法长久的,她要成为有用之人,这样日后就算她不受宠也不至于会被他像个物件似的遗弃,或是转手送人。
晗月梳洗好,有人进来通禀:“府里管事到了。”
管事这次见到晗月时明显恭敬许多,低着头就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大王为夫人备了一辆马车,以后夫人外出时可乘。”管事道,“另外大王指派了五名护卫给夫人。”
说着管事轻轻击掌。
从门外进来五名护卫装扮的年轻男子。
五人上前向晗月施礼。
其中一人道:“大王吩咐,以后我等便是夫人的人,夫人在何处,我等便在何处,若是我们弄丢了夫人,大王便会要了我们的脑袋。”
晗月刚刚从心底涌起的感激之情瞬间被这话冲的无影无踪。
这哪里是在向她表明忠心,这分明是在告诉她,大王让他们盯紧了她,要是她跑了,就拿他们开刀。
晗月哭笑不得,这个多疑的男人,就这么不放心她?
管事交侍完了事情准备告退。
晗月问了句,“大王是否有令,允我自由出府。”
管事连连颔首,“夫人可以自由出入,只是这几日城中仍有匪迹,恐不安全。”
想起那日她险被劫匪带走之时,晗月哆嗦了一下。
还是算了,她可不想再被成武的人捉了去,不如先避过这几天的风头再说。
百无聊赖的在寝殿待到下午,司空琰绯一直都没露面。
晗月知道他为了借兵之事一直不顺,想来他也没空管她,于是找来以前在司空琰绯商队里做管事的几个人,打听最近城中谷价。
果然如她所料,最近城中谷价极其平稳,在商户看来,根本无利可图。
有人看出晗月想要购进谷豆的想法,劝道:“就算将谷豆远运至他城,也挣不到几个差价。”
已经入秋了,新的粮食下来后谷价怎么可能涨得上去。
晗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在这个季节谷豆的价钱会发生变化,只有她知道,前世曾闹过一次蝗灾。
当时正值秋收之季,没几天功夫,那些虫子就像所有粮食吃的一干二净,地里就连个谷粒都没有剩下。
她暗中派了牙等游侠儿去各处散布消息,说今年谷豆价钱还会下降,同时让他暗中收粮。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悄悄的收购粮食,然后囤积起来,待蝗灾到来之后,她再把粮卖出去,挣个好价钱。
众人不明她的想法,劝又劝不了,只能连连摇头,觉着大王能将行商之事交给一个妇人,这主意实在是荒唐。
随着暮色将晚,晗月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问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打发他们回去。
这时门外护卫道:“大王有令,请月夫人随其一同出府赴宴。”
还没等晗月反应过来,身边的侍女们已经脚不沾地的忙碌起来。
晗月看她们们捧来的新衣,还有那些华丽的饰物连连蹙眉。
她本就生的一副艳色,再穿上这些,弄不好会反受其累。
“拿走,换男儿衣袍来。”晗月下令。
侍女们万般为难,大王带她赴宴可是件极其荣耀的事,哪位妇人听了这消息定然都会欣喜若狂,把自己打扮的美丽动人。
可是这位月夫人倒好,竟把自己弄成男儿装束,还刻意遮了自己的容貌。
司空琰绯的马车停在府门口,当他看见一身黑袍,脸上涂了灰粉的晗月时,抬手猛揉眉心。
“去打盆清水来。”他冷冷道。
一旁服侍晗月的侍女吓的差点瘫到地上,听到命令连忙小跑着去了。
司空琰绯指着那盆清水,看着晗月,“洗了。”
晗月万般不愿,但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只好老老实实的洗了。
司空琰绯看了看她露出的那张白皙的小脸,不悦的哼了声。
夜晚来临,街边燃起熊熊火把。
马车里,晗月紧靠在司空琰绯身边,望向窗外。
“在想什么?”司空琰绯幽幽道。
晗月转过头,发现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她不明白他是如何看出她在想心事的。
“我在想……一会宴上会不会给你惹麻烦……”绝色佳人谁不想要,这是个红颜薄命的年代,任何美色都是男人们追逐的目标。
“有孤在。”司空琰绯闭着眼睛,但是他的话却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让晗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