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是嘉和帝,甚至错的是识人不明的庆王和心思浅薄轻易就被人胁迫住的周妃,却绝对不是他慕容弈!
慕容弈许久没有做声,然日光已西斜,绚丽的晚霞落在身边这个女孩子的眉眼之上,他心内突然便是一悸,忽觉她说的果然很有道理,爱也罢恨也好,都和他无关,而此时她看着他笑,才是最真实!-
不知道林荞的话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那日后,慕容弈虽还是沉?寡言,却也肯多少进用一些汤水饭食了。
只是,他依旧不肯去见庆王。
林荞让傅廷琛顺其自然,若慕容弈自己打不开那个心结,旁人的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傅廷琛对林荞那日和慕容弈说了什么话十分好奇,林荞毫不客气的勒索了他五百两?金后,就也毫不隐瞒的说了一遍。傅廷琛却听得云里雾里,半晌才问,“你的意思是:让他什么都不要想,顺其自然?”
“对啊”林荞笑眯眯的数着银票,在得知慕容弈是庆王的儿子后,她便知道那日树林里要火烧慕容弈只是傅廷琛演来吓唬她的戏,她想报仇已经很久了。
“这算什么大道理?”傅廷琛看着林荞手中已经数到第三遍的银票,跃跃欲试的想抢回来。
林荞飞快的将银票朝袖袋里一揣,将手对傅廷琛又是一伸,“我的两万两?金呢?”
傅廷琛都快气笑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也不怕被人杀人劫财了?”
林荞手一摆,“少说这没用的,银票给了我,你再派人悄悄儿的去通知我宁大哥来接我,有他在,谁敢劫我!”
“宁大哥?”傅廷琛的眉间浮起丝?气,“什么宁大哥,他是谁?”
“嘿,他是谁你管得着吗?”林荞气的一拍桌子,向他瞪眼,“给钱。”
傅廷琛瞪了林荞一会儿,一声不吭,气哼哼的走了。
“喂”
看着傅廷琛的背影,林荞气结,他这摆明就是要赖账了对吧对吧对吧?
可赖账的脸色比被赖账的还难看,这是不是就有点太过份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林荞既要不到她的?金万两,也走不掉。
要不到?金是傅廷琛不给。走不掉是因为慕容弈每天要和她一起去逛田野,庆王眼见儿子只在对着这小姑娘才有点笑脸,恨不得直接将林荞捆慕容弈的裤腰带上,哪还肯放她走?
其实林荞也舍不得走,她想和慕容弈在一起,永生永世!
然而她是个理智的人,她总记得自己是被春喜和春福偷偷带出来的,而以慕容琰的性子,家里丢双筷子都是打他的脸,更何况丢了个大活人?他不挖地三尺怎么可能?
可一个多月过去了,傅廷琛带着庆王父子这对“朝廷重犯”住在这个乡村小院里,却一直都风平浪静,别说是大肃搜找的官兵。就连来串门的乡邻也没一个。
林荞就觉得这很不科学,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啊?
她不知道的是,这她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大肃的朝廷政局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荞丢了的消息报进长留宫时,第一个知道的是张总管。
张胖子只听了半截话就已吓了个魂飞魄散,他太了解自家主子了,从他得知主子爷竟将人偷出宫藏在别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主子爷完了,他栽在那小妖精的身上了。
张总管其实很不明白,长留宫里女子众多,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主子爷咋偏对个干巴瘦的小丫头片子上了心?
真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觉得那小咸菜才是最好的?
张总管一边对主子爷废了的眼光顿足捶胸,一边对主子爷那谁的帐都不买的暴脾气捶胸顿足。
现在这块小香肉给丢了,一会儿主子只怕要掀天了。
瞒他肯定是不敢瞒的,张总管抱着大肚子颤颤巍巍的挪啊挪,挪到了慕容琰跟前,“那个……爷。”
“嗯,”慕容琰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密信,这是章寒带进来的许留良的亲信,许留良向他细细的叙述着那夜丑时他和章寒在江北大营所做的安排,如今时机已成熟,要慕容琰早拿主意,早做打算!
“爷……”张总管已带了哭音。
“嗯?”慕容琰这才觉得不对,他不耐烦的抬头,“到底什么事?说。”
“爷。别苑里的人丟了,”张总管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什么?”慕容琰腾的起身,急切间,袍袖带动茶碗滚落在地,咣当一声摔了个粉碎,这一声脆响仿佛砸在张总管的心上,张总管两腿一软,就跪下了。
“夜,才别苑传来信说:今儿一早林姑娘的屋子里没有动静,连春喜春福也不见出来,有小丫头进去一瞧,里面竟一个人也没有。当即吵嚷起来,可满别苑的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们三人,爷,林姑娘丢了,她丢了,爷,爷……”
慕容琰一甩袖子急冲了出去,等张总管捧着大肚子追出来时,就见他已骑上马飞奔出了长留宫,急得张总管扯着脖子喊,“爷,宫里不能跑马,不能啊……”
等慕容琰快马赶到别苑时,别苑里已跪了一地,主管别院的李槐拿鞭子亲自抽打拷问贴身伺候林荞的几个小丫鬟,“说,林姑娘到底去哪了?”
那几个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个,被抽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慕容琰下了马,对着急忙迎上来的李槐当胸就是一脚,“糊涂的东西,你个别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