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龙体康健,却突然说病就病,我等身为人子,本该在父皇身边侍奉汤药,不想慕容琰却阻拦我等不许觐见侍奉父皇,其心可诛,”慕容瑜狠狠将手一挥,语气激昂,“他分明就是要图谋篡位!”
大臣们的脸更白,这就是要重新洗牌了啊?
慕容瑜留慕容胤在外面盯着这些大臣和皇亲们,自己带人直扑嘉和帝的寝宫,而江北大营的首领赵文胜则率人往长留宫而来,赵文胜深知慕容琰勇猛,他亲自带人冲进新房,就见床边,慕容琰正和王妃说着话。
见了赵文胜,豫王妃尖叫着往后退,醉醺醺的慕容琰则大怒,大着舌头喝道,“你干什么?”被赵文胜一脚踹倒,将慕容琰捆了起来,又命人拖出豫王妃,一路押往嘉和帝寝宫而来。
而寝宫中,嘉和帝光着脚坐在床边上,身子虚弱脸色发白,怒看着慕容瑜,“瑜儿,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瑜向他恭敬一礼,道,“父皇,大皇兄禁锢软禁您,儿臣要清君侧啊!”
嘉和帝脸色一沉,“荒唐,琰儿几时软禁朕了?倒是你,擅偷朕的兵符,擅动江北大营的兵马,你该当何罪?”
慕容瑜脸色狰狞,“父皇,儿子也是不得已,父皇将儿子放在江北大营这么多年。其用意儿子哪能不知?可也正因如此,儿子这些年就成了慕容琰的眼中钉,如今慕容琰犯上作乱,儿子若不拿了他,明儿哪还有儿子的活路?”
“大胆,”嘉和帝气得直咳嗽,“朕让你在江北大营历练,不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带江北大营的兵马擅闯皇宫的。”
“父皇!”
说话间,赵文胜进来回,“三殿下,大殿下和豫王妃都带到了。”
“是吗?”慕容瑜的眼里就一喜,他将窗子推开了道缝隙看出去,就见亮如白昼的火把下,果然捆着衣冠不整的慕容琰,他便笑了,回头从怀里摸出个极精致的小瓶子来,拔开瓶塞,就见一粒鲜红的药丸莹莹落在掌心。
慕容瑜拈起那粒药丸,慢慢来到嘉和帝跟前,道,“父皇可知道这是什么好东西吗?”
嘉和帝脸色发青,额头有青筋暴起,喝道,“孽子,你你要干什么?”
“儿子不想干什么,”慕容瑜笑了,“这是儿子找高人专门给父皇配炼的长命百岁的好东西,只要父皇吃了它,从此就无忧无虑,再也不会为朝堂政事烦扰了。”
“你你敢弑君?”嘉和帝的脸皮子已成了雪白。
“不,儿子再不孝,也不能弑杀父皇啊,那岂不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慕容瑜却连连摇头,他晃一晃那药丸,笑道,“父皇吃下这好东西后,便会全身瘫痪,只能吃,不能站;不能说,只能看,父皇您说,这是不是很好玩儿?”
他伸手一把捏住嘉和帝的下颚,一边笑得仿佛是在跟人谈论天气,“父皇放心,您以后就这么好吃好喝的享福,您的那摊子江山,儿子会帮您看好了的。”
说罢一抬手,将药丸扔进了嘉和帝的嘴里,并极“体贴”的喂了嘉和帝一碗茶,这才松开了手,他脸上的笑慢慢敛起,眼里亦渐渐多了杀意,语气冰冷道,“慕容琰为达到谋朝篡位的目的,竟将父皇折磨成这样,实在是大逆不道!”
说罢,他一甩袖子出了寝宫,上前当头将慕容琰一脚踹倒,喝道,“你这叛臣逆子,竟敢忤逆不孝,谋朝篡位,父皇刚刚已下旨,命褫夺你的封诰,贬为庶民,即刻推出午门斩首!”
四周一片寂静,众大臣都看着被扶到门口已变得口不能言浑身发软的嘉和帝,显然这豫王的谋逆竟是真的,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敢出声。
太傅孙长山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意图谋反,诛灭九族,他的女儿虽今日才嫁这豫王,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豫王妃了,而孙家这个豫王妃的娘家,自然也在九族之内,就算上面有太后,也难保全得住孙家。
这些年来,他因着太后的原因,自然是一心只认慕容琰,对慕容瑜则明里暗里的压制着不让抬头,不想今日竟然是慕容瑜得了势,这必定是要朝死里收拾他孙家了。
就有人上前去抓慕容琰,慕容琰显然醉得太厉害。烂泥似的被人拖着就往午门去了,看着慕容琰被拖走,慕容瑜脸上悲痛,眼里却已有了笑意,他和母妃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到了见天日的时候!
然而他眼内的笑意还未散发开来,就听有人森森冷笑,“三弟,你就这么急着要杀本王吗?”
随着话音,院门一开,呼啦啦冲进一队人来,顷刻间将慕容瑜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见慕容琰只着一身简单的天香色家常衣裳,面带微笑悠悠闲闲的负手而进。 又一个慕容琰!
孙长山的嚎啕嘎的停住,众大臣也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轰”慕容瑜的脑袋像是雷击一般,他看着缓步向他走过来的慕容琰,吃吃惊讶,“你你怎么”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豫王妃突然动了,她身子一晃一转,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下一瞬,人就到了慕容瑜边上,手腕翻处,袖子里一柄银亮的匕首刷的向慕容瑜刺去,但慕容瑜到底是在江北大营历练多年的,反应极快。他向后一仰避开匕首,抬腿向豫王妃踹出,豫王妃咯咯一笑,黄雀般轻盈跃起,左手一抖,一条缠了银链子的布索飞出,嗖的缠在了慕容瑜的腿上,她笑吟吟一拽一拉,慕容瑜应声而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赵文胜想上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