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是谁也不会甘心啊,是个普通人被欺负了,一个人在家暗搓搓的咬碎银牙天天磨刀也就算了。偏偏他贵为大鲁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再搭上个护短帮架的做皇帝的哥哥,这一恨起来,我的妈,动静实在是有点大。
察觉到林荞打量的眼神,庆王转头看向林荞笑,林姑娘,你在宫里的时候,可有听人说起过关于她的事?
林荞一愣,自西凉殿一难后,关于周妃她没少打听,可问来问去说的全是周妃任性骄纵嘉和帝包容恩宠的打情骂俏,这样的话,哪能告诉庆王?
想了想,林荞老实道,我进宫时,周妃娘娘已被关在西凉殿里多年,宫中对她的事忌讳莫深,无人敢议论,我我并没有听说过什么。
庆王的眼里沁出了泪花,咬牙愤恨,十年了,他竟然将她关了十年,他口口声声爱她,可其实在他的心里,阿凌不过是个物件儿,一个他自己不要也不能让别人得去的物件儿。
阿凌?林荞愣了一愣,就觉得哪里不对。
是,阿凌是她的名字,她叫周清凌,庆王唏嘘。
不对,林荞叫了起来,不对不对。
不对?
庆王和傅廷琛齐齐看着林荞,庆王一把抓住林荞的胳膊,颤着声儿问,什什么不对?
他身子清瘦,手指却极其有力,抓得林荞的胳膊生疼。林荞却顾不得挣脱,摇头道,周妃娘娘的名字,好像不是叫周清凌。
什么?
我听我家小主提起过,她叫周清凝,是凝固的凝,难道难道是她听错了?
林荞摸着脑门,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庆王愣了愣,突然冲出门去,他来到慕容弈的门外,也不管慕容弈是不是还不想见他,径直推门进去,当头就问,弈儿,你快告诉我,你娘的闺名叫什么?
慕容弈正皱眉,闻听一愣,这时林荞和傅廷琛也追了进来,林荞急急问,四殿下,周妃娘娘的闺名,到底是叫周清凌,还是叫周清凝?
慕容弈看着大家焦虑紧张的眼神,神色也凝重起来,是清凝!
清凝?凝固的凝?林荞颤着声儿再次确定。
是,水凝成露的凝,慕容弈点头,并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凝字推到庆王面前,他放下笔,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庆王拿着那张纸,两手颤抖,不对,不对,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慕容弈的声音也颤了起来,他一把拉过林荞,快告诉我。
林荞在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如果说这件事里有什么乌龙,庆王根本就是弄错了人,那么周妃就不是他要找的周妃,那么周妃的儿子慕容弈,也就根本不是庆王的儿子。
不是庆王的儿子那就只能是嘉和帝的儿子,那么庆王就会杀了他?
可如果周妃不是庆王要找的周妃,那嘉和帝应该明白啊,那皇上怎么还会这么对慕容弈?他得了失心疯吗?还是连皇上也弄错了?
可是这应该不太可能吧,庆王就罢了他到底已经回鲁国了,这后面发生什么幺蛾子他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要说连嘉和帝也弄错了人这怎么可能?他们谈恋爱不看人脸的吗?
林荞抱住脑袋,就觉得这两个国家为个女人打了二十年,结果却压根儿认错了人,那就太特么搞笑了。
这边庆王还在对着那张纸哆嗦,不可能,怎么可能,阿凌怎么会变成了周青凝,难道她改了名字?对,一定是她改了名字,是嘉和帝给她改的名字,他怕我找她,他怕我找她
慕容弈这时候才听明白了,问林荞,他是说
对,他是说,您的母亲是叫周清凌,是凌寒独自开的凌,不是叫周清凝,林荞点头。
慕容弈放开手,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突然想起那个晚上,母妃向父皇说的,逼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母妃还说,原来我这么多年都不过是个影子,是姐姐的影子
他跌坐在椅子上,道,如果我没猜错,周清凌应该是母妃的姐姐!
庆王的身子僵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慕容弈看了半晌。突然将那张纸一扔,冲过来抓着慕容弈的胳膊问,你你母妃有姐姐?
慕容弈却又摇头,我不知道,从小儿也并没有听谁提过,便是外祖家,也不曾有人提起过。
不对,还是不对,庆王也摇头,若是被慕容清越娶进宫的人不是她,那又为什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慕容清越也不会恨我这许多年,不对
皇叔先别急,傅廷琛终于开口,侄儿觉得这件事只须去周家查一查就知道了,侄儿这就派人去查。
庆王点点头,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廷琛,当年她身边有个丫鬟叫红霞的,你看能不能找到她?
傅廷琛点头,好。
傅廷琛扶着庆王出了门,林荞站在屋内看着脸色发白的慕容弈,四殿下,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的话吗?
慕容弈转头看她,一切顺其自然?
林荞点头,是,一切顺其自然。
她很希望宫里的那个周妃就是庆王要找的周妃,否则一旦证明慕容弈不是庆王之子,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干坐在这儿等,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但有这样的想法归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