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荞开始担忧,这样的人,对胡大哥能有真情吗?
林荞的心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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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荞回到碧月阁时,天已透亮了,郑雪梅正坐在妆台前由坠儿服侍着梳头,见林荞进了屋,郑雪梅见竟只有林荞一人,再看看林荞身后,也不像是有谁跟着的样子,就惊诧起来,“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这丫头陪着嘉和帝一夜不归,还能有什么事呢?必定是承宠了呗。
而以嘉和帝对林荞的喜爱,只要林荞承了宠,便必定的要立刻下旨封敕的,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更衣,也是有了妃嫔的名分,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灰溜溜的样子才对。
林荞自然明白郑雪梅指的是什么?她上前接过坠儿手里的梳子,将坠儿支了出去,这才低低道,“皇上昨儿夜里,是宁主子侍奉的。”
“什么?”
和阿坤一样,郑雪梅正拈着支珠花在对着镜子比划,一听这话,手猛的一颤,那珠花啪的落在了地上,珠子摔得四下里乱滚……
“怎么回事?”郑雪梅一对好看的杏眼瞪成了鸡蛋,“皇上不是你在陪着的吗?”
“是啊,”林荞一脸的无辜,“奴婢正送皇上去歇息,不想半道儿上宁嫔主子突然出来了,说皇上醉了,不能再走,就……”
“你糊涂,”郑雪梅“啪”的一拍桌子,“她这是在截你的胡,你怎能把皇上交给她啊。”
“可是她是主子,奴婢却只是个小宫女儿,奴婢哪敢说个不字?”林荞依旧一脸的无辜,“再者说了,那阿坤跟在边上,也不曾说什么,我又哪能说什么?”
郑雪梅一想,果然也怪不得林荞,她气得额头青筋都起来了,咬牙骂道,“往年就见那蹄子不上台面,今儿做事更是愈发的恶心了,堂堂天子嫔妃,竟然半道上抢起男人来,这话儿传出去,天家颜面何存?”
见郑雪梅没起疑心,林荞便松了口气,她忙宽慰郑雪梅,“小主且宽心罢,这样也好,省得宫里那些人都跟乌眼儿鸡似的,一天到晚的只瞪着咱们,老大人的案子才是要紧的呢,其他的且随他去。”
这么一说,郑雪梅的眉头却皱得更紧,“……都过去这么久了,四皇子那里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林荞想着自己已多日不见慕容弈,心下浮起一丝丝的不安,但看郑雪梅神色焦虑,她还是开解道,“四皇子是个行事稳妥的人,老大人既然能被冤枉入狱,必定是被做了许多功夫的,四皇子一时想要查清楚,又谈何容易,自然就慢了。但好在如今连皇上都察觉了老大人的案子有异,命四皇子去查,那这事儿就迟早会水落石出的。小主还是不要太担心了。”
郑雪梅这才长叹了一声,她轻轻拍了拍林荞的手,柔声道,“好丫头,往日里我怎么就没发现我身边有你这么好的丫头呢,有谋略还有情义,又解人意,我也是上辈子积的德,这辈子遇上了你。”
虽也不喜郑雪梅的诸多算计和利用,但此时郑雪梅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林荞有些动容,她忍不住伸手抱了抱郑雪梅,轻笑了道,“这就是咱们俩的缘分啊。”
郑雪梅也笑了,她看着林荞,眼神温柔,“阿荞,你放心,我不负你。”
林荞顿了一顿,就笑着点头,“好!”
这一番交心后,二人看起来便亲密了许多,待坠儿扶着郑雪梅去给皇后请安,林荞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自己扔到床上后,她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看着帐顶无声苦笑。
郑雪梅说不负她,其实早算计她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当她不知道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荞还是觉得,相比于宁嫔那种小人,她要更喜欢郑雪梅些,最起码在明面儿上,郑雪梅要比宁嫔的段数高,比宁嫔面目可亲些。
想到宁嫔的嘴脸,林荞就一阵厌烦,她是本着救胡葵才帮的宁嫔,可是宁嫔竟然想要有孕,那么,她为了稳妥,必定会和胡葵要多多操练,行宫虽不比皇宫禁卫森严,也到底不是平常之地,见一次,便是多一次的凶险。
所以她今儿这么的帮宁嫔,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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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荞被宁嫔截了胡后,郑雪梅又开始暗搓搓的想主意,她是一定要把这丫头送上皇帝的龙床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负对林荞“不相负”的承诺,相反,她觉得林荞总有一日会感激她,那穷嗖嗖的宫外有啥好的。
但嘉和帝却又再次的不进后宫了。
郑雪梅悄悄儿去问过阿坤,阿坤说,是上次嘉和帝喝醉后,所见之人皆是皇贵妃,醒来后,便伤了心。
郑雪梅便有些抓狂,在她眼里,男人都是拥有了不珍惜,失去了又高唱“佳人难再得”的神经病,但虽然这么想,她又无可奈何,只得安心去准备给皇后的寿礼。
她再恨这个女人,可父亲翻案之际,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她忙,林荞也忙的很。
自从宁嫔表示这个月里一定要怀上孕后,她就天天去找宁劲远盯着胡葵,宁劲远得知宁嫔的话后,也是又气又怒又惊,他发誓一定要盯住胡葵。
可咬牙归咬牙,胡葵是个大活人,要想看住谈何容易,眼错不见儿的,这一天,胡葵就不见了。
林荞找到宁劲远时,宁劲远正在值班房里打瞌睡,林荞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