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鉴道场上依然是云衣翻飞,人来人往充满生机。站在铭记殿前,望着依旧冷冷清清的大殿,好似这里从未热闹一般,踏进大殿柜台前空无一人,牧隽手指轻弹柜台上的小编钟,一道道无形的音波散开。
十息后,青衣长袍的男子懒洋洋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手中一册厚厚的帛书,他懒懒的靠在柜台上望着牧隽慢吞吞问道:“何事?”
牧隽微微颔首,慢声说道:“九霄牧隽收姬越为徒,带他来铭记身份。”
男子挑了挑眉:“竟是九霄的牧师叔祖,怎么又换了一副皮囊了,”盯着姬越瞧了一息,视线又落在牧隽脸上:“倒是比上一幅顺眼多了。”
轻崆皱起眉头,冷冷说道:“容悦上君逾越了。”
容悦站直身形,双手环胸盯着轻崆,微微一笑:“雷霆剑新的主人,你倒是成长的很快。”
轻崆面色依旧冷冷,淡淡说道:“比不得容悦上君。”
容悦也不在意,从柜台抽出一块铭牌,朝姬越挑了挑眉:“心头血!”
姬越望向牧隽,见她颔首,便捏诀一滴心头血漂浮在容悦的面前,容悦双手捏诀,一道道金光打进血液里,血液开始慢慢的变成玄色,待血液只剩下中心一点红时,容悦才停下来,血液慢慢降落到铭牌中央的祥云上。
血液就像活起来似的,沿着祥云的线条蔓延,直到整朵祥云都被染上颜色,才慢慢的浸到里面。两息后铭牌开始变化,铭牌上的祥云中心出现了一排字‘九霄次主亲传-姬越’,字的颜色是玄色。
铭牌飘到姬越面前,他双手接过,轻轻摩挲着祥云,牧隽传音让他用神识查看,他的神识附上祥云,便看见以下资料:
姬越-
男-
三十八岁-
九霄次主-牧隽大修-亲传弟子-
地级水灵根-
筑基五层-
门派贡献:地级水灵根-
门派积分:五百点-
云华纪一万四千九百零四年五月六日-
姬越细细查看上面的记载,他知道从现在起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代表着牧隽,代表着九霄,他也知道师父为了收自己为徒,承受了很多的压力,他不能让她失望,不管自己真实身份是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是云华修者姬越。九重天上之事,等到回到九重天再说。
“多谢,”牧隽朝容悦道谢,转身便要离开,身后传来容悦的声音:“牧师叔祖可否借一步说话?”
轻崆看了一眼容悦,看向牧隽,见她垂着眼眸,玉脸平静无波,便朝姬越点头,率先走出了大殿。
待两道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容悦淡淡说道:“牧师叔祖见过容陌了吗?”
牧隽回头淡漠的看着容悦:“在太幽界域西亭龙宫见过。”
容悦细细看着牧隽的表情:“他可好?”
牧隽想起那晚的容陌,不知道算不算好:“或许……”
容悦从柜台后走出来,慢慢走到牧隽身前,轻轻说道:“或许你曾听说过,容氏男子一生只钟情一人,容陌虽然情根被封印,但是他不会再为谁动情,若有一天他封印解去,往昔的记忆会摧毁他。”容悦面色正道,抬手朝牧隽一礼:“还请牧师叔祖勿要忘了他,忘了你们之间那份情。”
“容氏男子一生只钟情一人?”牧隽眼眸中淡淡的疑惑:“你父容晨大君可不只钟情一人。”
容悦放下手,身子向后背靠在柜台上,微笑道:“他也是,只钟情我娘。”
“那么落泣大君呢?”牧隽双手交握在腰际,她很好奇。
“虽不知外界如何传我父那段情事,但他与落泣大君之间无关情爱,那段婚约是他们之间的赌注。”容悦慢慢说道:“落泣大君有心悦之人,不是我父。”
牧隽没有追问,她知道容悦今日能说这么多,也是为了容陌,可是她和容陌之间,早已被时间阻隔,回不去了。
“多谢上君的解惑,”牧隽轻颔首:“告辞!”
“稍等,”容悦皱着眉盯着牧隽:“适才的话牧师叔祖并没有放在心上,容陌至于你来说,是什么?”
“同门。”牧隽正色道。
容悦盯着牧隽的脸,眼中疑惑加深:“你忘了他?”眉头皱起:“你的情根也被封印?”
身形一闪,握住牧隽的手腕,双眼闪着紫色的光,他看见牧隽的情根还在,只是延展出的情丝已被斩断,心头暗松,眼眸一闪恢复如常,他身形向后一退:“容悦失礼,牧师叔祖见谅。”
牧隽把手缩进袖中,望着容悦,轻声道:“在太幽西亭龙宫中容陌上君的情根封印已被解除,我们谈过此事,彼此均已放下,容悦上君无须多虑,修途漫长,他会遇到自己真正心悦之人。”
容悦眼眸轻闪,望着牧隽颔首:“既如此,我便放心了。”
牧隽颔首转身离去,容悦盯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殿门口,身形慢慢靠回柜台上,手半握成拳,轻敲额头:“如果她说的是事实,依照容陌的性情,只怕会修无情剑,斩断情根。”
容悦在柜台前踱步,他知道牧隽与容陌的情丝已断,如果要挽救的话,只能去找一个人。眼睛微眯,顺道把花篱与容陌之间的羁绊解开,望着虚空冷冷一笑:妄图用容陌来辖制气运之子,却从未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也不没有人在乎,如果气运之子重回九重天,知晓这里面的内情,会如何对付容陌。
别人在不在乎,他容悦不管,他在乎。容悦回头捞起柜台上的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