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吞咽着唾沫,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啼哭声不断,她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你,你好……”终于,她还是嘶哑着声线张开了口。“需要,需要帮助吗?”慌乱使得自己吐词不均,但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嗨,你的孩子是不是饿了?需要帮助吗?”她仍旧满怀担忧地慰问道,心里紧张极了,可那女人望着窗外,像机械木偶那样拍打着孩子,没有丝毫动弹。
谭琳鼓起勇气,以为女人睡着了,她刚抬起脚步,便又退缩了,不知为何,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从房间里袭来,令她浑身难受,难以自拔,好似有人在面前直盯着自己,迥异阴森的瞳孔泛着杀戮。刹那间,她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手拽着钥匙,又赶紧回到了408的大门外。她深呼吸着,剧烈喘息,滨临死亡的感觉令人心惊胆寒。不再犹豫,她将钥匙插入了门孔里,咔嚓,准备推门而入。可就在此时,吱吱……吱吱……她迟疑地扭过头,409的大门正缓缓地闭合。她屏息凝视着这一幕,门下的月光里还有一个黑影在移动。
谭琳惊悚万分,立即推门而入。砰!沉闷的关门声,她仰着头平靠在房门上,癫狂地喘息着,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冰冷的门板。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敢细想,呆滞地望着和隔壁熟悉的房间摆设,连那张黝黑的壁画也靠在窗台的左上方,前面还摆放着一架玻璃柜,反射着依稀的月色。
她看见了客厅吊灯的按钮,就在进门的左手边。噢,求你了,别告诉我这也是坏的,她祈求着,拨动了开关。一束昏沉的灯亮起,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透,她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真是神灵保佑,她径直地走到沙发旁,然后拿起了圆桌上的有线座机,下意识地拨打了前台的电话。
嘟嘟……嘟嘟……
“喂,你好,我是408号房的旅客,旁边409房间有个婴儿一直在哭闹,可能需要帮助。”谭琳分析着,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拐卖孩子的不法分子不占少数,对其甚是担忧。“喂?喂?”她紧皱着眉头,电话被接通了,可那边没有声音传来。“你好,能听见我说话吗?”迷惑再次窜上她的心头。
“欢迎光临黑屋旅馆,我们将诚挚为您服务,目前前台繁忙,请稍后再拨。”一道甜美的女音在电话里响起,听上去是自动答复机。
谭琳坐在沙发一角,她凝望着手里满是尘埃的电话,不由叹道:“什么情况?前台不是一个中年男人吗?大堂灯不是修好了吗?他还没回来?哎,或许那孩子只是饿了,没事的,是我多虑了。”谭琳自言自语,将电话挂上之后便去了洗手间。
进门之后的西沅一身轻松,看着碧丽堂皇的客房,甚至满意,她好久都没有躺在温馨的席梦思上了。索性来不及脱掉肮脏略带血迹的外套,就躺倒下去。“噢,真是太棒了,终于可以踏实地睡上一觉了。”她怀抱着软绵绵的抱枕,即使先前还对同伴的死抱有懊悔,可此时却略感舒心。
哗哗……哗哗……流水恍然间声响彻在大脑里,正幸福的西沅猛地抬起头,她闻声而去,是洗手间,心怀迷惑,原来这冲水声来自浴缸里的水龙头。西沅挠了挠干燥的秀发,迟疑了片刻,环顾四周,低声叫道:“有人在吗?是客房的服务人员吗?有人在这里吗?”几声询问无果,她走进浴室,将浴缸的水给关掉了。“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是自动感应装置?”她推测着,对着浴室的镜子,凝望着自己憔悴凌乱的模样。“噢,天呐,你是该洗洗了,看看你这个大美人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她弯腰将蹲便器旁边的厕纸绕手几圈扯了下来,然后对着镜子,擦拭着外套上的血迹,可惜已经干枯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哎,真是晦气。”她感叹着,将外套脱掉,连同纸巾丢进了浴盆下面的垃圾篓里。“泡个温水浴,把这些该死的污秽都冲走。”她欣喜若狂,实在没有什么比泡在温水里更令人舒坦的了,她正准备脱掉t恤,但却发现了怪异的一幕,极其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