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殿外的凭栏处。
上官旭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才姿态优雅地轻茗一口,随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萧霓斜睨一眼,觉得此人真是造作。
“你不想知道你那乳爹到哪儿去了?”上官旭放下茶盏突然凑近她问道。
在不久前,骆敖就寒着脸说了声有事就匆匆离去,他本以为萧霓会过问,哪知道萧霓居然不闻不问。
她微微一顿,随后不客气地推开他那张可以与女人媲美的脸,不甚在意地道,“乳爹有自己的私人时间,我不干涉他的行动。”
自有记忆以来,骆敖都陪在她的身边,既没有娶妻也没有子嗣,看着他一人形单影只,其实她内心是相当欠疚的[猎人]鬼畜无极限。
四年前她就提出过让他离开的话题,她不能再自私地拖累他,无奈骆敖不同意,他说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她还需要他,如果哪天她找到了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到那时候就算她不提,他也会自动离开。
听到这样的话,她自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在这个世上,除了死去的亲娘废妃曲氏,也就只有他对她最好,再无旁人可以比及。
上官旭闻言怔了怔,他没想到她对那个男人居然如此信任,到了他都嫉妒的地步。
“如果他有事瞒着你呢?你也能无所谓吗?”他忍不住质问出声。
萧霓再度瞟了他一眼,“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他还是我的乳爹,这点永远不变。”
她对骆敖的信任,同样也是坚定不移的。
在这个世上,他是最疼爱她的男人。
上官旭轻抚了一下额头,有些事他不能直说,看不惯骆敖的举动是一回事,但他确实从未伤害过萧霓,这也是事实,至少他也不想看到萧霓伤心难过,遂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为了掩饰自己那片刻的尴尬,他故意挑了个轻松的话题,“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用乳爹称呼他?”
他曾试着去找答案,可惜除了这两个当事人之外,他根本找不到别的佐证。
萧霓轻松地靠在栏杆处,双眼看着那颗梅花树出了神,幽幽地回答,“因为这世上有个乳娘的称呼,我就自然而然地唤他乳爹了。”
会有这奇葩的称呼,也只是缘于她的一时起兴,没想到他居然毫不思索就同意了这个听来不大雅观的称呼。
每每想起当时的情形,她的嘴角都会荡起一抹幸福的微笑,这是她很珍贵的回忆,历久弥新。
上官旭没有漏看她的表情,萧霓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冷酷无情的,这个女子心软的对象除了一对儿女之外估计就只有骆敖了。
他实在不想看她这怀念的表情,遂伸手在她的面前打了个响指,故意笑嘻嘻地道,“这位姑娘,回魂了。”
萧霓瞥了他一眼,这人到底无不无聊啊?
“夜深了,我这落霞殿可不好留客,你可以告辞离去了。”
她径自下了逐客令,也自凭栏处起身离开。
上官旭这回表情有点着急,忙想伸手去扯她的衣袖,哪知她的玄衣一动,身形已经是闪开了些许,硬是没让他碰到。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他气得跳脚。
“我又没说你是洪水猛兽。”萧霓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还要风度不?”
真心不是她爱贬他,实在是这男人有些许举动让人啼笑皆非,此刻便是。
“你对我有歧视……”他立即指责。
萧霓懒得再搭理他愚蠢的问题,遂运起轻功翩然离去,“你赶紧离宫吧。”
“萧霓,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
上官旭追上去,哪知刚要随她进殿,殿门猛然关上,险些夹到他漂亮的鼻子穿越王府之妾身最大。
这个女人,真狠,
他暗暗想到。
椒房宫偏殿。
骆敖在申喻凤质问之时,身子就怔了怔,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几乎是自己看护到大的孩子?
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建设后,他猛地推开申喻凤,不顾她跌坐在地的丑态,他冷冷地道,“你自己龌龊就好,别把人想得与你一样,申喻凤,你这个样子真让我不齿……”
“不齿?呵呵。”申喻凤的心被他伤了无数次,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嘲笑道,“大师兄,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你真是个懦夫,你连承认自己感情的勇气也没有,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样口是心非的你……”
“你给我住口。”骆薮不耐烦地喝道,“申喻凤,你别故意挑衅我,不管你做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还有,别用你那肮脏的心去揣摩他人……”
“肮脏?我的心再肮脏也及不上你,你明明就为她动了心,居然还要死鸭子嘴硬,骆敖,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骆敖一个身形闪动,单手成爪抓住申喻凤美丽的脖颈,只要一用力,这个女人就不会再说出那样难听的话。
他与霓儿只有父女之情,没有她嘴里龌龊的感情。
“申喻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有本事你就杀,我还怕你不成?”
申喻凤挑衅地挑了挑眉。
骆敖的额头冒出青筋,真想就这样弄死她,不过最终他的理智还没有丧失,他毫不客气地大力甩开申喻凤。
申喻凤的身子撞上红柱,力度之猛与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运功护身,这一撞,她感到嘴里微甜,果不其然,身子滑落之时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申喻凤,这是我给你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