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苔痕新绿,翠松横斜。
洗去斑驳的纹理,只剩下澄明泓碧,恰似深潭中的水,幽幽寂静。
不知名的山鸟,尾翼长有两尺,霜白如雪,瞳孔如火,正悠闲地站在松枝上,对着雨水,剔着翎毛,很有一种从从容容不知岁月的闲适。
正在此时,只听钟鼓清音,玉磬声落,袅袅香气弥漫过来,绵绵长长,似是烟云铺开,又像是锦绣天成,美轮美奂。
再然后,烟霞云光向两侧展开,中间裂开一线,两头尖尖,须臾后,化为法舟,颀长如鹤身,镌刻着细密的篆文,星辰之光氤氲。
法舟之上,立有一少女,素裙精致,配饰自然,眉宇间有一种柔柔弱弱的,很是人畜无害。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半空中,见不远处山峰之上,半山腰间,有庆云高举,宛若华盖,覆盖千里,其上托举金灯璎珞,垂光似檐下滴水,络绎不绝。
只是一看,就让人有一种凛然生威的感觉,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就是天仙伟力,仙天气场。
或许凡人中的什么威严威压只是无形之物,但在仙道中,力量是真实存在的,非常具体。
力量有差距,就会天然低人一等。
“呀,”
娇柔的少女用纤纤玉手扶着额头,看向云光,倒影在自己的美眸中,开口道,“玄门中的天仙真是多啊,我一个小小的真仙看了,要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哩。”
少女的声音请清脆脆的,听上去天真烂漫,活泼可爱。
哗啦啦,
随着少女的声音一落,在她的背后,浮现出灿白之光,在中央,有金翼展开,细细密密的青羽覆盖在上面,神秘的花纹流转,似是羊角弯曲,非常耀眼。
这一柄法剑,华丽而又锐利,蕴含着超乎想象的力量,正是玉皇山鼎鼎有名的法剑太平凌霄神剑。
太平凌霄神剑剑灵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出,道,“能够在这个阶段在三十三天晋升天仙的玄门弟子都是少见的人杰,以后只要不陨落,肯定是大有作为。不过你资质也不差,福缘也算深厚,只要秉持初心,参悟玄功,将来也有可能踏上这一境界。”
“我会努力的。
少女攥了攥粉拳,娇柔可爱的玉颜上有一种坚韧。”
只听玄音阵阵,紫气东来,华盖大幡高举,排空而行,气象万千。
在其下,立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头戴星冠,身披华丽仙衣,面若傅粉,唇红齿白,手中握着折扇,一步三摇,星斗在脚下运转,吐着宝光,神采照人。
女子则是精致曼妙,嘴角微微上翘,面容呈现出一种非同一般的玉色,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顶门上的庆云不是一般天仙那样清清亮亮,而是幽深混洞,冥渊深沉。
两个人,并肩而立,称得上金童玉女,珠联璧合。
“是无极星宫的赵师兄,天弃窟的阮师姐。”
“都是天仙中人啊,”
“真正的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让人羡慕呢。”
“是啊,是啊。”
玉皇山这次来的人都是女仙,她们见到这两人,叽叽喳喳,俏脸上都是向往之色。
玉皇山的真传玄功神通不少都有道侣双休,比翼齐飞,携手参悟大道。
对于男女之情,发乎自然,并不排斥。
所以在她们的眼中,眼前两人简直是终极目标。
华盖之下的男仙女仙似乎是听到了玉皇山弟子的谈论,阮幽珠目光一扫,玉颜上没有表情,倒是赵宛然折扇一摆,微微颔首示意。
很快,两位天仙就不见了踪影。
留下玉皇山的女弟子们,依然兴致勃勃的议论。
“赵师兄真有风度。”
“是啊,是啊,”
“在这里,就是赵师兄修为最高,风采最佳了。”
不得不讲,来自无极星宫的赵宛然很有女人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下一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入,打断了玉皇山众女弟子的议论,道,“赵师兄风采甚佳,可要说是玄门在天庭中修为最高的却未必。”
话音落下,有鹤唳之声,然后一只雪羽大鹤自极天落下,鹤背之上,端坐一个少女,垂髻明月,额头上贴着梅花妆,眼睛不大,透着一股子机灵。
少女的身前,横有一具焦尾琴,上面装饰着宝石,珍珠,翡翠,等等等等,非常华丽。
“原来是你这个丫头。”
玉皇山的人见到乘鹤而来的少女,先是一愣,旋即笑容满面,迎上去。
“各位姐姐好。”
少女从鹤背上跳下来,怀抱大琴,几乎比她整个人都要高,笑嘻嘻见礼。
她们都是很熟悉,嘻嘻哈哈的,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闹完之后,玉皇山一位纤细美丽的女仙抓住少女,道,“我可是记得,刚才我们说的话,你这个小丫头有不同意见,现在就说一说吧。”
“是啊,”
其他人接口,清脆的笑声响成一片,道,“你可是自诩玄门中的千里眼顺风耳,人称包打听,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我们可不让你走啊。”
“哼,”
抱琴少女云雀儿哼了声,仰着小脸,挺着不大的胸脯,小脸上满是自信,道,“我当然知道了,今天就说一说,让你们这几个见识少舌头长的人开看眼界。”
“谁见识少?”
“谁舌头长?”
“小丫头找打。”
她们都闹习惯了,要上去挠痒痒。
抱琴少女云雀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