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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
天寒影瘦,净烟凝玉。
松风吹高亭,山风独往来。
金黄的夕光照在天青色琉璃瓦上,氤氲出玉质的光芒,金青交射,垂檐若风铃,叮当之声,络绎不绝。
夕阳、远山、虹桥、高亭,少年和少女。
栩栩然,风景可入画。
只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画卷中的突兀所在。
亭中的少年和少女可没有旖旎私语,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状若魔神,杀机腾腾,一个玉颜失色,惊诧莫名。
上官朵朵低头看着按在自己香肩上的利爪,五指如钩,细鳞交织,乌黑的光华中有一种扑面的血气。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朵朵俏脸映着利爪上的乌光,长长的睫毛抖动,她是第一次手持日月炼神壶还吃了这样的大亏。
“以后你到我这里来,要守规矩。”
陈岩手指一碰,发出金铁般的交鸣,森然的杀机落在对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立生感应。
“啊,”
上官朵朵娇呼一声,捂着香肩,对陈岩怒目而视。
“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陈岩收回右臂,从容坐下,打开酒坛,自酌自饮。
他就是要给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女一个警告,告诉她,自己可不是太阴玄门中任他们揉搓的普通弟子,而是根基已成,影响力惊人的一方霸主了。
要是再不知道分寸,就让她好看。
“你,”
上官朵朵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刚才她的身子好像过电一样,不自禁地打摆子发抖,让她出了好大的洋相。
陈岩不管她,只是静静饮酒,同时查看识海中五行混元,最终的灵焰化形。
上官朵朵很快冷静下来,以对方当日杀退三位神灵的手段,还有刚才破开自己日月炼神壶的诡异,境界神通已经远在自己之上,要是再纠缠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她虽然性子古怪,但可不喜欢让人随意欺负。
“几日不见,陈公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上官朵朵捋了捋垂在身前的青丝,敛裙在对面坐下,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灵酒,笑语盈盈地道,“以公子的手段,门中肯定会非常重视,一个副宫主的职位是稳稳的。”
顿了顿,上官朵朵把杯中酒饮下,用细嫩的手指晃着酒盏,轻笑道,“以副宫主的身份,以后将小艺师姐讨来做道侣,都是很可能呀。”
“杨小艺,”
陈岩心里波澜不惊,抬起头,盯着对面精致的玉颜,淡淡的梅花妆多了三分勾人的妩媚,突然笑道,“我还是中意朵朵你这样的你讨到我身边来?”
“无耻,”
上官朵朵心里暗啐一声,知道自己全面处于劣势,马上端正姿态,变得温温顺顺,细声细气地说起话来。
陈岩看着身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少女,再想到上次她还盛气临人地威胁自己,这其中的变化,真真是让人高兴啊。
“鲤鱼跃龙门,一切不同了。”
陈岩听着清脆酥软的玉音,念头中力量澎湃,拥有对抗甚至斩杀金丹修士这一层次的实力后,自己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天大地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就是这样。”
上官朵朵此来,带来了不少太阴玄门的好东西,陈岩地位的突然蹿升,让他们不得不重视。
“嗯。”
陈岩听完之后,展袖将袖囊收起,开口道,“我还有几个事情,要麻烦下宗门。”
看了眼对面清丽的少女,陈岩敲了敲玉案,道,“别傻坐着,我说你记一下。”
上官朵朵翻了个白眼,却不能不听,坐直身子,像个安静听课的小学生。
陈岩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问道,“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
上官朵朵连忙点头,心中腹诽,就这么几句话,傻子才记不住。
陈岩还真有把她当傻子的趋势,放下酒杯,道,“你再重复一遍我听听,你办事,我不放心。”
“我,”
上官朵朵知道对方是故意揉捏自己,恨得牙都痒痒的,只是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忍着气,用轻清柔美的语调重复了一遍。
“还行。”
陈岩打量着对面的少女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大笑,面上不动声色道,“就这样吧。”
“没事我就先走了。”
上官朵朵一刻都不想多待,力量不如人,只能受欺负,她玉足一顿,腾起一道遁光,裹住娇柔的身子,几个起落后,不见了踪影。
“哈哈,”
陈岩目送对方略显狼狈的倩影离开,大笑了几声,打破藩篱,心有依仗,行事才会自在。
“咄,”
陈岩将袖囊打开,发现太阴玄门准备的东西都是丹药,材料,道书,等等等等,价值不菲。
随着他名声四起,扶摇而上,他已经是太阴宗门中挂号的人物。
纵然比不上宗门中的嫡系子弟,但鉴于他现在掌握的力量,还有在大燕王朝的地位,太阴玄门这样的巨无霸肯定是不吝啬投资。
袖囊中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足以让一般的修真世家都眼红不已。
“起,”
陈岩扫了一眼,将自己可能用的天材地宝留下,其他的统统让圣天玄将吞噬,用来强化这一件无上傀儡。
“嗯,经书,”
陈岩对丹药和法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