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天上。
剑光下澈。
冷辉寸寸而人,横浸在幽幽深深之中,杀机森然。
人若交感,扑面临头,受此一激,杀伐如电。
纵然时空重叠,万里不见,依然是锋芒毕露,破入灵台,不死不休。
法剑立于虚空星海上。
霜纹斑驳的剑身,精致的剑柄上系着莲花吊坠,串串如珠,有世界的影子在其中沉浮。
只是静静而立,就将四下弥漫成一片霜白。
围观的众仙看着剑光,即使隔得很远,但就好像近在咫尺,森森的光华刺着眉宇,让人冷飕飕的,满是寒意。
仿佛看到龙虎玉如意一直不退,横空法剑上传来霸道强势的念头,丝丝缕缕的寒光霜气自剑身上衍生出来,越来越强大的力量降临,随时要爆发。
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机,充塞在虚空星海之中,引起时空潮汐。
“难道要有天仙斗法?”
围观的众真仙心中发寒,又惊又怕,要是真有天仙在玄元上景天的范围内大肆出手,不知道会毁去多少个界空,整个上景天都会元气大伤。
天将灾害啊。
人们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幸好这样的局面没有发生,龙虎玉如意似乎感应到了法剑的坚持,无量光明倏尔晕开,在漫天的龙吟虎啸声音中,一下子遁走,顿时消失不见。
来也匆匆,去也无影。
天仙手段,匪夷所思,超乎想象。
见玉如意终于离去,法剑也不多停留,轻轻一摇,斩开一个门户,往上一跃,投入其中。
三五个呼吸后,玉如意和法剑皆是不见。
但虚空星海之上,还有两道气机盘旋,久久不散。
一道龙虎交汇,随我心意的浩瀚,一道剑光如龙,容纳世界的深沉,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宛若太极阴阳鱼,徐徐转动。
“真是可怕。”
真阳派的孔任坐在沉香宝辇上,拢在袖中的拳头握紧,身后的华盖垂下茵茵的光,照的他身上一片冷绿,如同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别看两位天仙大能退去,但此地沾染的气机会万年不退,渐渐形成一个新的禁地。
要是有人踏入其中,就是真仙恐怕都无法脱身。
“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位大能?”
孔任皱着眉头,有好奇心,像天仙层次即使在巨无霸般的大势力中都是真正的高层,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了不得。
正在这个时候,孔任若有所觉,抬头看去。
不知何时,虚空星海之上,弥漫着重重叠叠的祥光瑞云,如水纹般的涟漪向四面八方荡开,发出潮汐般的声音。
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景象凭空生成,幻灭,再生成,有山河,有大地,有百姓,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再仔细看,祥云瑞气之上托举,四个界空的位置变化。
青玉宝界,山海界,和尘空界,三个界空处于一个平面,团团在一起,每两个界空相连,而天水界高出一筹,压在三个界空上。
上面一个,下面三个,堆积起来。
乍一看,像是一个大大的葫芦。
“这个样子,”
孔任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却是在想,真是造化玄奇,原本四个界空不知道相隔多么远,现在居然聚集到一块,近在咫尺。
以后发展下去,会不会四个界空化为一个?
到时候,又该叫什么名字?
其他人同样看着眼前的变化,瞠目结舌,这样一来,四个界空联合在一块,一下子成了整个玄元上景天最为庞大的界空,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
不提置身事外作为旁观者的其他真仙,且说在青玉宝界中,长乐翁,荷仙子,还有赵子画,三位真仙坐在云榻上,下面是山衔远日,几叠楼台。
万万千千的绿竹连接成片,绕着小径,清冷的光华凝有寒意,扑面而来。
不见鸟鸣,不闻鹤唳。
有一种压抑的死寂和阴冷。
他们三人感应着界空的变化,虽然祥瑞之气升腾,气机日渐丰盈,但这突如其来的古怪,越发让人不安。
未知产生不安,不安带来恐惧,仙人也不例外。
时间似乎都没了意义,三个真仙就是静静坐着,等待最后的结果。
好一会,赵子画才打破场中是死寂,洒然一笑,并不潇洒,但自有一种从容,道,“两位道友也不用太过担心,真要是乾坤颠倒,无我们的存身之地,大不了离开青玉宝界,前往别的界空。”
“诸天万界,浩瀚星河,多少个时空,难道还没有我们真仙的落脚之地?”
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
长乐翁和荷仙子两人点点头,还是不轻松。
像是真仙层次,自成一统,当然可以很容易找到落脚之地。
可是一旦离开了青玉宝界,没了宗门的支持,再进一步,基本就是千难万难了。
再说了,真仙投奔其他势力,不会成心腹,只能够当个客卿长老,待遇虽然不错,但实际只是打手。
两人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咦,”
突然之间,三人同时有了感应,他们马上法力一起,手捏道诀,开始推算,一个个篆文在指尖流转,凝成卦象,沟通天机。
木已成舟,天机自彰,清楚明白。
以真仙之能,了如指掌。
赵子画最先开口,声音中有兴奋之色,青玉宝界终于还是没有碰上别的界空,道,“界空已经完全停止,有了新的轨道。”
荷仙子笑语盈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