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从鱼雷管中游出来,飞快上浮。在肺部膨胀引起的尖叫中弹出海面。他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伊东市游去。
高相佑等廖飞,自己再次点燃一根香烟,看着袅袅上升的轻烟,自言自语道:“希望你能平安将情报送回国……”
廖飞在高相佑的祈祷声中游上岸,步履踉跄地跑向前方的建筑。
建筑的顶端有一行大字——川奈海水浴场,此时浴场中的人全都进入梦乡,没有人在后半夜还在外边玩水的,就算有人喜欢在海边野战,也会在上半夜,而不是下半夜。
在浴场不远处,有两个棚子,从上面摆着的东西来看,这里是卖饮品和酒的地方。廖飞从水里上来,正好很口渴,走进棚子,将锁着的柜子撬开,拿出瓶饮料大口地喝起来。
他坐在棚子里,看着海面,没有着急离开。等着看高相佑能否自己脱困。
高相佑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廖飞应该游上岸了,他准备按照廖飞之前的想法,打开鱼雷管的前后盖,让海水进来,之后再出去,至于会不会死,说是得了减压病,那就听天由命了!
打开后盖,正当他打算打开前盖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道:“我真是个天才,竟然想出这种好招。”
高相佑跑回控制室,发动潜艇,朝着海岸驶去。历史上那些从潜艇上逃生的艇员,都是因为潜艇出现故障才不得不进行自救。现在这艘小型潜艇虽然也有问题,但却不是马上要沉,也不是不能潜航,只是不能上浮而已。只要潜艇继续朝着海岸行使,要是运气好,从这里到海滩一直都是倾斜的,就能直接开上岸,如果运气不好,就算有断面,直接撞到岩石,也顶多是漏水,反正最终都是让潜艇里灌满水,效果一样。而且距离岸边越近,相信海底的深度越浅,保命的几率也更大。
潜艇往前驶去,高相佑将速度定为20节,只用了几分钟,潜艇在距离岸边还有四百多米的地方撞在了海底的悬崖上。
剧烈的撞击导致高相佑一头撞在操控台上,额头上留下血迹。伴随着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潜艇的前方被水压压出条大缝,海水汹涌而来。
“哈哈哈!来吧!流得更快一些吧!”高相佑兴奋地大吼大叫,点燃一根烟后就飞快地跑到下方的鱼雷管旁边,再次穿戴起潜水服。
高相佑将鱼雷管打开,爬到鱼雷管的上方,以免汹涌的海水将自己给冲跑。看着海水涌入潜艇,高相佑抽着烟,口中念叨着:“上帝、佛主呀!保佑我海底很浅,让我能够逃出生天吧!我虽然杀过人,但我是好人,阻止了那些疯狂右翼分子即将犯下的反人类罪,拯救了十几亿人,我平时还……”
随着潜艇的水被注入了一半,潜艇缓缓下沉,很快就“咣当”一声落在海底。
高相佑口带呼吸器,无法出声,脸上夹杂着兴奋和痛苦。毕竟六十米的水深压力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舒服的。当海水彻底充满潜艇,高相佑立刻游进鱼雷管,开始往外游去。
他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快速上浮,而是得在不同的深度进行减压。可他不是潜水员,又不是水兵,根本不知道应该在哪个位置减压,减压多长时间才是正确的。
为了安全,他想每游上几米就停顿一会,进行减压。只是他实在是太过没有经验,在水下面也不是想停留多久就能停留的,人在水中自然会上浮,他没有抱出来任何压载的东西,如何能够停留,结果是他出了鱼雷管,十秒就冲上了海面。
高相佑一上到水面,立刻因为体内的氮气聚积于血管壁外,泡挤压周围组织和血管,压迫、撕裂组织,造成局部出血而晕了过去。
他的脸上布满血迹,就这样漂浮在海面上,距离岸边只有不足四百米远。
要是白天,廖飞能够看到有人在海里漂浮,能够将高相佑救起,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想要看到人,简直是做梦一般。他只能继续等待着高相佑自己上岸。
这时,夜空中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一道刺目的光芒照向海面。廖飞看到直升机由远及近,不禁皱起眉头,这架直升机是自卫队的飞机,故意是通过声呐系统捕捉到了潜艇的声音,才赶来查看的。
廖飞心中疑惑,紧缩在棚子,不敢跑不出,以免被直升机的飞行员发现。
直升机在天空盘旋,下面的探照灯四处照射,机上的另外三名成员拿着望远镜观察。坐在后排重机枪旁边的士兵看到海面上一沉一浮的高相佑,大喊道:“八点钟方向有人。”
唰!
探照灯转向八点钟方向,看到漂浮着的高相佑,直升机立刻飞到他的上空,操作重机枪的士兵放下望远镜,端起机枪坐在副机师位置的士兵端起一把狙击枪,他后面的士兵则是在身上绑好绳索,慢慢地下降,要将高相佑救起。
飞行员汇报道:“这里是海鹰七号,在伊东市海域,疑是潜艇碰撞声音发出的地方发现一名穿着潜水服的人,正在派人下去确认。”
“对方很可能是廖飞,一定要小心,如果对方有异动,可以直接击毙。”
“嗨!”
直升机上的士兵更加戒备,生怕在海面上漂浮的人突然间来个大翻身,手中还拿着一具毒刺导弹,直接将直升机给轰下来。当然,没人能拿着毒刺导弹还在水面上飘着,那不过士兵的臆想而已。
被放下去的士兵很快就落到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