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麟。”
“小胤!”
容卿与玄煜同时开口,叫住了二人。
少年冷哼一声,回了容卿身边,容卿看了看少年微微颤抖的胳膊,心知他遇上了对手。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不一定,再说,也没必要打。
玄煜看看疼得快要晕过去的玄昭,再看看半边身子略微僵硬的玄胤,眸子里略过了一丝幽暗,转头看向容卿道:“伤我弟弟这笔帐,我记下了,虽然你们救了宁玥,我十分感激,但这不代表你能够欺辱我弟弟。”
少年压根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切!谁怕你?有本事你们三个一起上!”
容卿按住少年的手,不怒自威地看向玄煜道:“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这笔帐,我也是要找你算的!”
玄煜的眸光滞了一下。
容卿清冷的眸光落在奄奄一息的玄昭身上:“你该庆幸容麟对你手下留情了。”
老子都快死了,这还叫手下留情?
“我困了。”
容卿淡淡说完,少年将他推回了房间。在给宁玥治疗的过程中,宁玥浑浑噩噩地说了不少梦话,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玄胤、玄煜还有司空朔,这些欺负过她妹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司空静和司空成那种小喽啰,就留给妹妹慢慢虐着玩儿吧。
妹妹还这么小,总得有些玩具不是?
……
冷寂的寝殿,光线幽暗,司空朔斜斜地靠在长椅上,如玉精致的手,一下一下摸着怀里的小玥玥,眸光深邃如一泓湖水,幽幽地泛着冷光。
老太监迈着小碎步,呈上一碗汤药:“主公,改喝药了。”
司空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拿过碗,一口气喝了精光。
老太监收拾好药碗,准备退下,司空朔突然道:“她好了?”
老太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主公指的是马宁玥,福低了身子道:“脱离危险了,但还是非常虚弱,不想吃东西,也不能下床,就是成天昏睡。”
“跟你一样贪睡。”司空朔捏了捏怀里的小玥玥,又看向老太监,漫不经心地说道,“容卿来了?”
“是,容卿在最后一刻赶到的,好在还是抢救过来了。”老太监说道。
司空朔冷笑一声:“查出容卿的身份没?”
老太监道:“老奴把他的画像给张太傅看过了,张太傅说……很像马家死了十一年的长子马克卿。”
“原来是他?难怪,难怪!”司空朔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一分,“本座这辈子,从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老太监跟了司空朔多年,深谙司空朔的习性,能被他如此夸赞的人,恐怕是比他更厉害聪颖的人,老太监不由地升起一股担忧:“他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阴差阳错到了南疆,这一次帮南疆攻打我们,恐怕也是因为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眼下,他都回来给马宁玥治病了,想必什么都明白了。主公,这是一个扳倒玄家和马家的好机会!”
马援的儿子是南疆军师,这桩罪,足够株连九族了。
司空朔抬手:“不,本座另有打算。”
老太监想了想:“您是希望他给您治病吗?奴才听说,一般人找他治病都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打赢大帅、必死之症、男子,别的不说,单是这第二项您就不符合,恐怕……难以请动他。”
“啊……对了,玄胤欠您一个人情,您让他说服容卿给您治病,相信问题不大。”
司空朔凉薄地勾起了唇角:“本座打娘胎里中毒,距今已经三十一年,再多受几年也没什么。”
“就算不为解毒,但您的身子……没了天雷石,您那里恢复起来,怕是要慢了。”
“慢就慢吧,本座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老太监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
宁玥足足睡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晚上,终于彻底清醒了。
自从错失了两次与宁玥说话的机会后,玄胤就变贼了,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就算不能把大(混)哥(蛋)赶走,但至少要让玥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宁玥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玄胤熟悉的俊脸,微微地笑了。
玄胤心头一动,亲了亲她小手:“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宁玥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一阵左顾右盼。
“怎么了?”他问。
宁玥道:“我大哥呢?”
玄胤黑了脸!
……
晚上,冬梅与冬八烧了一桌好菜,庆祝宁玥终于战胜病魔。
宁玥还不能坐太久,玄胤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让她能够靠在椅背上。她穿着一条粉红色束腰罗裙、腰间系着粉色蝴蝶结,外衬一件素白兔绒短袄,领口点缀了几颗璀璨夺目的粉水晶。青丝如锻,黑亮而柔顺地披在肩头,将他莹白的肤色衬得越发白皙通透。
容卿捏了捏妹妹的脸,妹妹太可爱了,他有些爱不释手,想把妹妹变成一个小丸子,装进自己口袋。
玄胤看着兄妹俩亲昵得不得了的样子,心里的醋坛子哗啦啦地全都打翻了,那是他女人好不好?怎么能随便被别的男人捏?
“玥玥。”他拿开容卿的手,将宁玥抢了过来,“不许给他捏!”
宁玥就道:“你不是也捏过香梨?还跟香梨睡呢。”
玄胤一噎:“香梨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