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回春堂的东家!你的侍卫杀了人,你的侍卫销毁罂粟果,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开的这间回春堂,表面是个药房,实际是个制毒的窝点!”刘捕快的语气一次比一次不客气。
宁玥毫不退让:“仅凭怀疑就查封了我的药房!你叫那么多病人怎么办?我开回春堂这么久,口碑怎样,你问问百姓们啊!我可有给谁贩卖过一颗罂粟果、一块阿芙蓉?”
刘捕快噎住,回春堂名声极好,来这儿看过病的,没几个不夸它业界良心,他也来治过病呢,医术的确高明,也不乱收费。可这些,在一桩桩案子面前,全都会变得微不足道,他很快,再次冰冷了神色。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魏捕快打着圆场道:“哎呀别吵了,这个……好好说嘛!师兄你消消火儿。郡王妃你也别太生气,我们是奉了郭大人的命,前来查封回春堂,并拿你回去审问的,还请你行个方便,随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谁敢动她?”
一道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响在身后,人群寂住,呼啦一下散开,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
道路尽头,玄衣男子倨傲从容地走来,暮色下,他面如冠玉、艳若桃李,身披黑貂大氅,如冰冷而高贵的帝王,强悍的威压压得众人抬不起头来。
他将宁玥挡在了身后,冷眸一扫,看向那个嚷着要捉拿宁玥的捕快道:“谁许你胆子到回春堂闹事了?”
刘捕快本能地福低了身子:“回……回胤郡王的话,小的也是秉公办事,还请胤郡王行个方便。”
玄胤冷笑:“狗屁秉公办事!来人!把封条给本王揭了!”
“是!”两名影卫上前,刺溜一下撕掉了贴在门上的封条。
人群里,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刘捕快咬紧了牙关:“胤郡王,您别让小的难做!”
“给本王滚,再敢来回春堂的麻烦,本王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玄胤该发这样的话,就是真的有把握让他滚出京城,一个小小的捕快,居然给他的女人难堪,九颗脑袋不成?!
刘捕快愤愤不平地走了。
魏捕快一脸为难:“不是……郡王,我知道这事儿挺难为你们的,但……但我们真的是奉了大人的令……交不了差,我们也难做的。”
玄胤眼神一冷,宁玥握了握他的手:“魏大哥平时挺照顾我的。”
玄胤神色稍霁:“回去告诉我舅舅,玥玥没有犯罪,耿中直杀人是他的个人行为,与玥玥无关。”
无关不无关不是您说了算啊,得审、得调查!
您又不是不了解您那个铁面无私的舅舅,别说外甥媳妇儿,恐怕他亲儿子、亲闺女儿犯了罪,他都得把人抓到地牢查办。
魏捕快心中这样想,嘴里却不敢说,只得硬着头皮道:“那行,我先这么跟大人复命。”
魏捕快走了。
玄胤牵着宁玥的手上了回春堂的二楼,关上门,他表情严肃地看向了宁玥:“有什么需要坦白的吗,玄夫人?”
他第一次叫玄夫人,宁玥听得出来,他生气了。
尽管他对当着外人的面完全维护她,可内心,只怕也明白这两起案件与她脱不了干系。
宁玥心底的小人儿开始天人交战。
高冷御姐:“没什么好坦白的,我的确买了罂粟果,也的确制了阿芙蓉,现在,去向你舅舅揭发我吧!”
呆萌萝莉:“对不起,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坦白,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是买了些罂粟果做阿芙蓉,但我只是为了对付刘婉玉,我后面金盆洗手了,不信你去查。至于杀人案,我发誓那个跟我没有关系,我比舅舅还后知后觉。”
宁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玄胤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玄夫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宁玥叹了口气,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问我做什么?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马宁玥!一天不打上房接瓦是不是?”
“那你倒是打呀!”
他下不了手。
宁玥说道:“我是干了!我会承担后果!不用你来操心!”
终究还是吵起来了。
二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若是别人接管这个案子,宁玥半分心都不用操,多的是法子脱罪,偏偏是郭况,这个全西凉最铁面无私的人,也是她舍不得去伤害的人。
玄胤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马宁玥,你杀人,你制毒,我很生气,我他妈真的很生气!但我最气的是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这两起案子都过去多久了?我从云州回来,郭况就在查它们!我那时候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你说没有。我以为你只是隐瞒了司空朔的事,没想到还有这两件事。”
“告诉你了会怎样?跟现在会有不同吗?舅舅会因为你知道了就不抓我吗?还有,我没杀人。”宁玥转过了脸,有些委屈。
别人不信她就算了,怎么连他也认为她会唆使耿中直去杀害一个无辜的人?
她马宁玥难道就这点智商吗?为了保守秘密,只懂得杀人灭口吗?
这件事闹得很大,没多时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妙手仁心的郡王妃,摇身一变,成了人人避之的杀人犯与大毒枭,回春堂的大门被一些激进的百姓用烂菜叶与鸡蛋砸得污秽不堪,黎掌柜不得不暂时关闭了大门。
玄家兄弟也听说了消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