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卧室里躺着,他的脑子有一瞬的短路,这是哪儿?
“聂先生,您醒来了吗?”外面管家轻声询问。
聂平新转动了几下眼珠,坐起身,发现这是在帐篷的里面,倒带了一下,他想起昨天的事,“宝贝!”
管家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说:“聂先生,您醒来了?九小姐在楼下书房,说您醒来了可以去书房找她。”
聂平新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松了口气,从帐篷里爬出来。
“麻烦你收一下,谢谢。”
“聂先生太客气了,应该的。”
许久没有睡这么死过,虽然没有做梦,也睡到日上三竿,可是醒来依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清醒,甚至走路也还有些头重脚轻。
聂平新摇摇晃晃地来到楼下,直接去了书房,宋久久正在开视频会议,看他推门进来,朝他摆了下手。
看到她的这一瞬,聂平新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走到沙发边坐下,捏着眉心,眉头皱着。
家佣进来小声询问他是否吃饭,他摇摇头,这会儿一点胃口都没有,“来杯水吧。”
宋久久结束了视频会议,坐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抱着他的头探了探,“呀!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聂平新笑笑,靠在她的肩上,“宝贝,我没事,靠一会儿就好了。”
以前他一年也不会生一次病,可是昨晚上就吹了会儿风却发烧了,身体真的是不行了。
宋久久哪里会听他的,扶他靠在沙发上,她去打电话,却被她抓着手不放,“宝贝我不想去医院……”他眼巴巴地望着她,生病的他褪去了所有看似冷酷坚强的外表,柔软得像个需要安抚的孩子。
“好,不去医院,我让医生过来,在家里。”
宋久久朝着门口喊道:“赫伯,你给医院打个电话,聂平新发烧了,让过来个人。”
“好的九小姐,我这就赶紧给医院打电话。”
宋久久抱着怀里生病的男人,心疼却又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吹点风还感冒,平常缺乏锻炼。”
聂平新还振振有词,“我又不常感冒,偶尔一次也是情有可原的。”
“情有可原?”宋久久揪住他的耳朵,却又不舍得用力,“我还想要孩子,你这一感冒,起码一周没法要孩子,你讨厌!”
“以后我就做你儿子。”聂平新趴在抱着她的腰趴在她的肚子上,“宝贝,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一要孩子你以后就不能只爱我一个人了。”
宝贝,我以前一直觉得孩子是我们相爱的产物,我们爱的结晶,可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不是不期待他的到来,而是如果我们真的有了孩子,此后一生你都只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宝贝,你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我不在了有孩子相依为命,孩子会长大,会遇到他喜欢的人,会结婚生子,会离开你,你依然还只是一个人。与其这样,不如我们不要孩子,这样再过几年,一年不行两年三年或者再要一个五年,你就会忘了我,到时候嫁给一个爱你的男人,这才是我想要你过得生活。
宝贝,其实我真很不想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可是我却不得不放开你,若是真的有来世,我们还要再做夫妻,好不好?
聂平新将脸深深地埋在宋久久的身上,眼泪默默地流着。
宋久久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可眼睛却也是红红的,她故作轻松的语调,笑着说:“可是人家想给你生个孩子,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我们有了宝宝,我也会只爱你一个人的,宝宝丢给我舅妈,让她带着,反正舅舅和舅妈也退休了没事做,就给我们带孩子。”
聂平新说:“好……”
家佣端来一杯水,宋久久接过来,尝了下温度,“水来了,你喝点水。”
“好。”回答着好他却许久才抬起头,眼中虽然没有了眼泪,可眼圈却是通红的,他不敢看她,匆忙接过水杯,喝完直接就又抱住了她,闭上眼睛。
“聂平新,我跟你商量个事。”
“嗯。”
“昨天晚上聂平弘来了,他跟我说--”
聂平新猛地坐起身,也忘了自己通红的双眼,他紧紧地抓着宋久久的手,因紧张而面部表情僵硬无比,“他跟你说什么?他想干什么?”
“你别紧张。”宋久久的心里很不好受,她知道他现在一听到聂平弘这个名字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她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看着他的眼睛,“记住,我爱你,欧阳玉爱聂平新。”
“宝贝……”
“聂平弘说他会还我一个真正的聂平新--”
“宝贝--”
“现在我们只有这一个选择,要么等死,要么相信他,而我情愿相信他一次,你跟我说过他跟你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分开了,我不懂你之前的世界,但我知道,只要能让你活着,我都愿意试一试,聂平新,不管这次多少年,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一辈子,我都等你。”
“如果我--”
“没有如果。”宋久久抬起手捂住他的嘴,摇着头,“没有如果,你必须回来,是必须,因为你还欠我一场婚礼,一个名分,还有孩子,这是你欠我的,我不要你下辈子还,下辈子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记得谁,这辈子你必须还我!”
聂平新撇过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