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6少年老沉唐孝飞
与唐孝飞邮友接识,是因为地方邮刊《吴江集邮》是由他实际负责编辑的。我是喜欢这样的地方邮刊的,编辑们无论是奉献精神,还是邮识邮德,我们的“地方军”往往都远在“中央军”之上,我由衷地赞赏这些编辑,不仅仅赞叹他们编排的勤苦,而更在于他们浑身上下的邮味,他们是富有邮识的爱邮人,一如《长坂坡集邮》的贺学明、《营口集邮》的金锡春、《漳州集邮》的邹求栋、《牡丹江集邮》的霍国维、《沈阳邮报》的窦元富、《庆阳集邮》的钱德孚、《绍兴集邮》的徐冰若、《宁海集邮》的戴佩裕、《榕城集邮》的王东声、《残疾人集邮》的钱梁荣、《太乙集邮》的几位退休的教书匠……清一色的老将黄忠,老骥伏枥,一期又一期,《吴江集邮》编排的认真,编辑邮识的丰盈,以及文字的流畅与老道,因此我就理所当然地把唐孝飞类归邮坛老马中的一员……
当传来即将出版的《唐孝飞邮文选辑》取书名《偷闲集》时,唐的老人身份更是无可置疑了。叫《偷闲集》的文集不下十几本,作者不是老记者、老编辑,就是老领导、老教授。能把邮文当成专业或正业来写的,除了北京的王宏伟、福建的宋晓文,试问天下还能有几人?!所以“偷闲”绝对是一箭多雕的好名字,好书名人见人爱,你也偷闲,我也偷闲,书名如人名,就如人海里的“马爱华”和“牛爱华”,难免给区别带来一些愉快的困惑。
收到唐孝飞寄来的《偷闲集》时,第一感觉认定作者裹的书在万水千山的邮路上毫发未损,集邮人最怕的就是歪瓜裂枣,伤了一个齿孔都令人心疼。紧接着我爱上了这本书的封面,“偷闲集”三个字因为是郭润康老人的手书而与众不同,淡青的基色不但极为养眼,且让老夫想入非非,江南氤氲的水烟迷迷茫茫:鸭蛋壳上的彩绘,舞台上的青衣……。从书的出版社,到书的开本与厚度,从书的名人题词,到书的名人照片,可以发现作者打造此书的心力、财力与功力,想来是蓄谋已久的一心一意,如此用心与用情,连我这样的资深邮迷也要自叹不如的,可谓“有志者,事竟成”,
让人一卷在手,爱不释手。我在这样的叹息中发现原来唐孝飞居然是个小年青,比我曾经的学生还要小,几乎就是一个80后!如今的80后有几个懂得集邮?不要说集邮,就是寄信也没有几个人有实寄的经验,坦白告诉你,我在厦门大学开的集邮选修课上,121个门生中居然有高达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本科学子从来没有亲手实寄过任何信函,就集邮或邮政常识而言,唐孝飞与他们有天壤之别!
《偷闲集》中那么多的题词,那么多的照片,只能说明唐孝飞善于交朋友和勇于交朋友,这在这个开放的社会里,这样的能力是非常重要,我就常常感叹我的研究生缺乏这样的基本功。但文集毕竟要靠文章说话,文章的质量才是硬道理,孝飞的邮文显示出他多方面的功力,其中以“有感而发”的最具个性!但他的“有感而发”与我的“信手拈来”有相当的不同,据我所知,他的《闲话“集邮日记”》一文的文前备料就信来信往,且繁征博引,然后才穿针引线,用灵动的心眼,把素材串联起来,如此“闲话”不闲,厚实丰盈,今后若有人专业研究集邮日记的,此文绝对是一道热乎乎的参考文献。“文中有我”奠定了此书厚实的分量!
不过此书最值得我研究或反思的却是全书最不气眼的一则学生作文——《给香港同学的一封信》,唐孝飞之所以能成为邮坛上少年老沉的唐孝飞,与此文获奖得到的激励应该有相当的关系。记得多年前我曾拍案而起,激烈地抨击这种大人强加于孩子的邮文比赛,固执地认定这样的比赛非但对儿童集邮于事无补,而且还会让孩子对邮票望而生厌。唐孝飞也许只是个案,但无疑对我的偏颇是一个矫正,“聊发少年狂”的郑启五老头此时与“少年老沉”的唐孝飞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可谓“一样的邮票,百样的邮迷”。想起来也好笑,我自己在1965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也曾因为一题《给胡志明伯伯的一封信》而获奖,并贴在学区的看榜上在各校巡展,由此撩拨了我最初的写作之心。
唐孝飞的具体职业我尚不清楚,但从他的女朋友风趣一问“你究竟是商人还是文人”以及他的邮发商号上,我凭直觉写下打油诗作为读后感的结尾:“卖了灯饰种邮花,一半文人也成家,唱罢晚霞唱朝霞,一路馨香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