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敏默默的熬粥,转眼间天就亮了,张家的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书敏熬好粥,给惠儿端去一碗,其余的就剩在锅里。
“哎哟哟,熬得这么稠,真是个败家的赔钱货,幸好离了,不然哪有那么多粮食给她糟蹋!”张李氏舀了好几瓢水下去,重新稀释成可以照镜子的稀粥,才满意的去添火,暗自赞叹自己有多么会过日子:本来就剩下两碗的量硬是被她煮了全家的量,呵呵...
吃早饭的时候,张老头看到那可清晰照人的粥,脸色黑了又黑。正远明日娶亲,张家该来的客人都到齐了。居然拿这样的饭菜招待人家,真是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了。
吃完饭,张老头留下书敏说等会儿有话与她说。书敏也正好想要说惠儿去自己哪儿养病的事情,于是很耐心的等大家都吃完,乔氏还给众人上了杯茶。
张老头喝了好半天茶,才慢悠悠的对书敏说:“惠儿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家里办喜事,不方便留个病人。”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本就是惠儿的娘。”书敏本开还想怎么开口,见张老头已经把话说开,就顺他的话应了下来。
“你能这么想就好。”张老头有喝了口茶,发现茶水早喝干了,于是放下茶碗。
“这...就完了?”书敏问“惠儿可是需要好好养的,且不说那十两银子的药,该补的总不能落下吧。”书敏没想过要张家出药钱,可是这补品总该给些吧。
张老头见她直直的就说出要钱的事情,脸色不太好。而张李氏早就跳了起来“那啥不是已经醒来了吗,大夫说了醒来就没事了。”
“不是没事了,而是好好养着就没事了。我刚刚搬走,家里什么都没有,我现在每顿吃的什么张家应该很清楚。但凡我有,我就不会开口要。可如今我那里除了黄豆和地瓜,还有啥?”书敏生气了,好得是孙女,怎么就那么薄情呢?
“好了,老婆子,去拿二两银子来吧。”张老头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让张李氏去拿银子。如今亲朋好友都在,可不能让这事闹了口舌,要不然这十里八村的都没法见人了。
可惜张李氏是个拎不清的,一听要银子,就像割她的肉。
“哎哟喂,老爷子,咱们家哪里还有银子啊,明日摆酒的钱,还有菜钱酒钱,可都还欠着人家呢。”不想拿银子,她便开始哭穷。从年初开始,花了几文几里,通通拿出来说,尤其是说到后来书敏看病的钱还有惠儿看病的钱,简直是入不敷出啊...
书敏听得直头疼,前世她对钱是个没概念的人,最怕的就是那些繁琐的账目了。
“既然张家这么缺钱,就给一两吧。”书敏本来连一两都不想问他们要了,可是惠儿那里真的需要用钱,最后只好退一步要一两银子算了。其他的钱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张氏还想说什么,老爷子终于挂不住脸面,喝令她赶紧去拿银子。
一两银子也就小小的一块,书敏一拿到银子就知道自己心太软了。若家里是缺银子的,这会儿给的应该是铜板才是。看着张李氏衣服奸计得逞的脸,书敏悔得肠子都清了。那可是惠儿的营养费啊!
拿了银子,书敏也没有多留,收拾了几件的衣服,就抱着惠儿准备回去了。惠儿喝了点粥,精神稍微好一些,弱弱地将头靠在书敏的肩膀上面,两眼无神。
路过厨房的时候,厨房正准备杀鸡,十几只鸡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角,惊恐的望着旁边磨刀的人们。书敏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硬是生生少拿了一两银子。现在再开口,人家也只会说自己贪心,无理取闹,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把惠儿放在门外的石凳上面,自己冲进厨房,顺手就捉了两只老母鸡,一手一只,匆匆往外面跑去。
乔氏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堵在了门口。书敏得意地挥舞着手里的鸡,趁她躲闪的一刹那,夺门而去。
“告诉老爷子,家里没钱,我就捉两只鸡给惠儿补身子,让他莫要担心了。”
说完,书敏一把抱起惠儿,扬长而去。留下张家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将惠儿放到床上躺好,书敏就把抢来的母鸡养到后院去了。她打算先杀一只,另外一只留着下蛋。
昨天的那个鸡蛋在找惠儿的时候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书敏今天进后院的时候还特的看了看鸡窝,希望能够再捡到鸡蛋。
可惜,看了半天连鸡蛋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书敏只好取了些粮食喂鸡。那只鸡或许是看到来了两个伙伴,很高兴,吃完粮是就咯咯咯的与它们交谈起来。
杀鸡其实是一件技术活,很显然书敏没有这项技术,那鸡被她闭着眼睛在脖子上割了好几刀,还鲜活的在院子里奔达了好半天,终于血流干而亡。“死在我手上是你倒霉,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见鸡终于死了,书敏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打了热水,开始淌鸡拔毛。
昨日进山得了几十颗板栗,正好用来炖鸡。书敏喜滋滋的想着。
中午的时候,鸡终于炖好了。书敏先盛了一小碗汤出来,其余的让它继续炖着,这是陈年老母鸡,得多吨一下才够入味。
叫醒了惠儿,书敏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她,可是惠儿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跟她说话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书敏只当是她还体虚着,喝了汤就让她继续睡着。
得赶紧想办法弄到钱,书敏摸了摸怀中胡大夫给的良方。心下坚定地说“一定要给惠儿抓药,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