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是舞蹈中的奇葩,由大隋第五代皇帝的宠妃所创,取名翩若惊鸿之意。对舞蹈者的腰力、脚力,体型有相当高的要求,很多习此舞者最终都落得个“四不像”的下场,还会被人嘲笑自不量力,因此很多女子都不会挑战如此的高度。
“天啊,顾小姐的腰好软啊。”宇文砚舒惊叹的看着台上
中央的舞台上,顾芷秋身穿淡黄色的舞衣,水袖翩翩上下飞舞,柔软的腰肢好像春风中的垂柳一般韧性十足,左摇右晃,前弯腰后下腰,芊芊玉手一点也没有碰触到地面,整个人就四一株喜迎春天的迎春花,面庞清秀白皙,由于剧烈的运动而添了一抹动人的嫣红。
元音婉铮铮淙淙的调试着筝弦,偶尔抬头看上几眼,漫不经心道:“顾芷秋的父亲是民部尚书,直属越王手下,为了让女儿能进入越王府,可下不不少心血。这舞惊鸿听说特意请的江南第一教坊的头牌教习相授,练了足有六年之久。”
宇文砚舒细细的瞅了瞅顾芷秋的相貌,低眉顺眼弱质纤纤,整个一副没主见的样儿,摇头道:“瞧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只怕即使进了越王府,也难如了顾尚书的愿。”
一旁正与宇文智鸿还有李昉闲聊的独孤凌凑声道:“你倒是好眼力。顾卜勤算是机关算尽,他的几个女儿就顾芷秋长的有几分姿色,难免动了些心思,成日里想把这女儿送进王侯将相家。”
宇文砚舒不免为她哀叹了口气,可怜的官宦女子竟不如一个青楼的风尘女来的自由。想到那日惊艳所有人的梦池姑娘,两相比较,还是梦池活的肆意。不过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李昉也接着道:“你们没回京的时候,顾卜勤就将女儿送进宫,美名其曰伺候淑妃,其实是想趁机攀上蜀王这棵大树,大家心知肚明,只不点破罢了。可惜空长了两只眼睛,也不看看皇宫里还有谁。”
宇文智鸿,独孤凌突然齐声咳嗽,砚舒一旁的萧景璘不明所以反问道:“两位大哥生病了么?”
“没有,只是嗓子突然不舒服罢了。”宇文智鸿和独孤凌干笑道。
李昉也立即住了嘴,心道侥幸,幸好有两个他们两个在,要不差一点就顺口溜出来了。
宇文砚舒心里倒是明镜似的,把这么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送进宫里去钓蜀王这条大鱼,必定得罪了与蜀王有私情的杨訸,顾芷秋的下场可想而知了。亏得顾卜勤还在京中活道了这把年纪,居然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啊——”
其余帐篷里的人惊呼起来,众人俱都抬眼望去,方才还舞袖翩跹宛若蝴蝶的少女,此刻正狼狈的摔倒在舞台上,小脸儿羞涨的通红,盈盈泪水溢满眼眶,欲落未落。
周围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幸灾乐祸:“顾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又破碎了哦。”
顾家的吓人匆匆上来将人带了下去,经过他们的大帐的时候,宇文砚舒分明看到顾芷秋苍白的脸和充满了恐惧的眼神。
随即帐内琴声如流水般轻轻缓缓的泄出,清脆空灵,宛如高山上的洁白无瑕的清泉一泻千里,击玉石,汇溪流,奔大河,闯山涧。元音婉素手轻挥,一曲《凤求凰》叮叮咚咚传遍四周。
独孤凌轻轻一笑,取来一只紫竹洞箫,低沉委婉,呜咽相随,不离不弃。
四周纷杂凌乱的窃窃私语渐渐的安静下来,只余箫音琴声在空中盘旋久久不散。
宇文砚舒以前也曾学过箫,不过都是用来应付等级考试的,兴趣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就勉强了。古人吹xiao讲究的就是融入自己的感情,用音乐表达自己的心意,宣泄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她听到袅袅箫声缓缓盘升的时候,不尽自叹弗如,她跟人家那档次根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缠mian的音韵纠纠缠缠良久方才消散,帐外一片安静。
“难怪独孤姮那丫头会嫉妒你那么多年,太厉害了。”宇文砚舒睁大眼睛赞叹道,“你跟独孤表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完美了。”
独孤凌与元音婉相视一笑,但笑不语。
“喏,看,这么快就有人送花来了。”一丫鬟手挽花篮迈着碎步过来。
“各位大人好,两位小姐好,我家公子让奴婢送花给宇文小姐。”丫鬟脆声道,态度恭敬不卑不亢。
宇文砚舒诧异的看看其他几人,才对着丫鬟讶道:“我?”
丫头点头:“正是。”双手递出盛满绿叶托着的栀子花,芳香扑面,沁人心脾。栀子花——解结同心。
宇文砚舒接过花篮,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我家公子是太尉府的大少爷。”
一听是刘成表派人送来的,宇文砚舒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尴尬的不知所措。只听萧景璘冷声道:“那谢谢刘公子的好意。”宇文砚舒更是诧异,阿璘何时转性了,不过接下来一句:“别忘了告诉你家少爷一声,我家娘子已经名花有主,这篮花我家娘子就转送窦姑娘了,来人,拿去给窦小姐,就说刘少爷送花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还望见谅。”
李昉一口水没憋住喷了出来,丫环脸上尴尬一闪而过,连忙回去。
“高,实在是高。”李昉竖起大拇指。
宇文智鸿无奈摇头:“还有你没见着的呢,略窥皮毛而已。”
不一会儿,暗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