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叶奕臣周身散发的那些戾气消失,夕月紧紧盯着他,看着那张妖孽的俊脸上重新带着她熟悉的笑容,夕月总算的轻叹一口气,也不管叶奕臣的反应,直接抓起他的手,葱白的指尖探上了他的脉搏。

看到夕月给自己把脉,感受着手腕处从她指尖传来的丝丝微凉,叶奕臣唇角的弧度在逐渐的扩大,灿若星辰的眸中,夕月秀美的身姿开始越来越清晰,她曾经露出的天真,她的古灵精怪,她的冷漠,她的果断,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在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思想负担太大,想得太多,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垮的,等会我熬点药,你喝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夕月认真的说着,抬头的时候,猛然撞上了叶奕臣看着她的目光,是错愕,是怔愣,是不解,是欣喜……

似乎是突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叶奕臣的手腕处,好像烫手般缩回,夕月没在理会叶奕臣,自己跑回了屋里。

叶奕臣的心中有些五味陈杂,他想要询问夕月,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尽管那时候她只是个不足月的婴儿,可是柔夫人却是知道的,若说柔夫人没有将她的身世告知她,他去问的话,不就是等于告诉夕月,她的身上跟他一样,带着被灭门的血海深仇吗?

如果那样的话,他是不是还能够再次看见,夕月脸上那般纯净的笑容?

叶奕臣漠然的走到莲池边,脚尖轻点跳上了一座假山,随意的卧躺下,解下腰间的酒壶,眼神木然的看着天空开始喝酒。

他一直觉得,从他进了剑阁,这十五年的时间他一直是为了报仇而活着,为了查出是谁杀了他全家,他一直以为,当初的那些人,既然想要得到他叶家保存的江湖至尊令,那就一定会觊觎其他的至尊令,进入四门中的剑阁,总有一天会再见到那些人。

可是没想到的是,在叶家之后,还有前兵部尚书柳言寺一家,柳家除了柳夫人跟落星阁阁主柔夫人是孪生姐妹之外,根本就跟江湖上没有别的关系,那些杀他叶家满门的人既然要的是江湖至尊令,那跟至尊令没有关系的柳家,为什么会遭逢此劫?

总不能说,那些人是为了用柳夫人来威胁,让柔夫人交出落星阁的至尊令吧?

这简直是是荒谬且荒诞不羁,就算真的是姐妹情深,柔夫人也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亲姐姐就把整个江湖陷于危险和血腥中,就如同当初,他爹不会为了叶家的人苟且偷生而交出至尊令一般。

无意识的伸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从颈间拉出一块小小的玉佩,靛青色的玉佩上错落有致的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而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叶字。

叶家的至尊令,早在他懂事的时候起,他爹就已经交给他保管,因为谁都不会想到,江湖至尊令这么贵重的东西,会给一个几岁的孩子来保管,更加不会想到就是因为是个孩子才使得叶家的至尊令得以保存。

“爹,如果当初你把至尊令交出去的话,是不是现在我们就应该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而不是留下奕儿一个人,背负着这血海深仇孤独的活在世上呢?”叶奕臣一边喝着酒,一边迷茫的呢喃着[快穿]进击的白莲花。

这一切,他全然不知都落入了一双担忧的眸中。

“剑阁的少主原来也有这般的痛苦而落寞的时候吗?”夕月站在房间的门外,静静的看着那样颓废的叶奕臣,这是那个刚刚出现在她面前,阴暗,狂躁,森冷而痛苦的叶奕臣,她不知道为何,她能够感受到他心底的挣扎,他的迷茫和他心里压抑的咆哮。

不想去打扰他,夕月回身返回房中,开始把自己带的药拿出来,配一些宁神静气的药准备给叶奕臣,也许不是因为他这几日对她的照顾,就当是因为落星阁和剑阁的一些交情好了,虽然她在落星阁内时,每每提到剑尊甚至只是提到剑阁,娘亲都会突然很愠怒。

两个时辰后,从夕月的屋里,一阵阵让人觉得安宁的药香味飘了出来,还倚靠在假山上喝酒的叶奕臣,突然被这香味吸引,停下了手中灌酒的动作,偏头看向了夕月屋子的方向,只见她手中端着一个茶杯,正含笑看着他。

“知道你嗜酒如命,我就不喊你少喝点酒了,不过要喝酒总得下来把这杯药喝了,你也不想我熬了两个时辰没人领情就倒掉吧?”夕月笑笑,一边说一边往叶奕臣所在的假山那边走过去。

叶奕臣凤眸微抽,赶紧撇开脸装作没有看到夕月,继续喝着他的酒。

看到假山上那个男人的动作,夕月的笑容僵在唇角,一股无名火噌的就冒了起来,她本意也是为了这家伙好,刚刚看到他那样子,她有些担心叶奕臣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有一天会因为心魔而导致他练功走火入魔的,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给她摆脸。

她怎么说都是落星阁的大小姐,娘亲从小对她是宠爱有加,什么时候谁敢给她这样的脸色看的?!

“叶奕臣!你今天要是不喝,信不信我拿你来试毒!?”夕月把手中装满药的茶杯往园中的石桌上一放,慢慢的拿出个小瓶子就开始往匕首上涂涂抹抹。

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夕月的动作,叶奕臣靠在假山上忍不住背脊发凉,身上感觉寒毛都立起来了,他根本就不是给夕月摆脸,他压根就是怕喝药!这小姑奶奶倒好,以为是他摆谱什么的,这会儿直接炸毛了。

看到叶奕臣还是没有动静,夕月这下心里是真的火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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