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书本第一页,奇怪的是,这本书没有书目,也没有序言。第一页上,只写了一句话:献给我一生中最特别的姑娘,这本书,只为你书写。
“还挺文艺…”顾诺贤翻开下一页,心里却在想,纪若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书了?
——我叫南宫玉瞳,于2014年1月27日,出生在c国c市。我父母都是军人,所以我自小羡慕那些持枪作战的战士,但后来我才知道,你看到的好人,不一定就是好人。
八岁那年,我父母双亡,他们是被自己所信任崇拜的国家所屠杀。跟着死去的,还有三十二个无辜者的冤魂。
我一个人颠沛流离,逃难了近半年,最后有幸被养父收养。认识谢尔曼,是我之幸,亦是我的不幸。
我从不相信这世间有爱,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好人,更不相信,有朝一日,我会爱上一个姑娘。
但这一切,都被她打破了。
她叫纪若。
纪念的纪,若即若离的若。但她本人的真实为人跟她的名字恰恰相反,她是一个亲切、温暖,让人想要靠近的人。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是2032一个夏天的夜晚,高温持续了两个多月,c市全城都被太阳光荼毒得寸草不生。倒不是真的寸草不生,只是我的心里,荒芜一片,了无生机。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街边,思绪放空,步伐僵硬。
那天,正巧是我双亲去世的第十三年。我专程回c市,也不过是想要祭奠一下他们,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倘若我忘了他们,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了。
看,世态就是这么炎凉。
曾经的军人,死后干净的连一个名字,一场回忆都不留。
轿车尾气排放出一缕缕黑烟,那刺鼻的气味钻进我的鼻息里,让我体内又一次生出不正常的躁动,真想杀人啊!我抬头望着星辰零落的夜空,开始坏心的想,要不要随便在街上找个人,将他杀死,然后将他卸成一块块,扔到政府大楼前去示威。
但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不能被体内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所影响。
我不能让我的双亲失望。
纵然他们都说我是个怪物,但我这怪物的心里,却始终认为我仍是个人。
我在街边游荡了很久,却不知道该在何处落脚。无处安身的人,是飘摇不定的浮萍,水来飘摇,雨来任砸。我记忆中c市的模样已经很模糊了,我看着陌生的夜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再逛一次c市夜景的冲动。
哪怕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抛弃了我,但我却卑贱的,仍对它放心不下。
就是所谓的落叶归根思乡情,都是贱德行。
c市不是纽约市,车流拥挤,出租车多,但乘客更多。被冷落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的载我,那时,我有一种想要将所有出租车砸的稀巴烂的冲动。
“嘀——”
突然,一辆出租车从对面驶过来,落在我的面前。车窗摇下,司机操着一口c市地方语音,问道:“坐车噶?”
我犹豫了,因为我听不懂。
这时,后车厢窗户摇下来,伸出来一直白的虚弱的纤纤玉手。“你要打车吗?”是个姑娘的声音,声音清清冷冷,烦闷的天气听到她的声音,体内躁动奇异的平息了。
我看着那只手,微微点头。
车门打开,女孩说:“上车吧。”
坐上了车,我才发现女孩衣裳有些凌乱,她显然整理过了,但还是看得出来有被侵犯的痕迹。我抬头望向女孩的脸,顿时间,天地失色。
明明不是惊世之颜,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不灭的影子。
小脸瓷白很是干净,五官不算惊艳,却很精致。眉宇清秀如远山黛,一对黑亮的杏眼如点了墨,似刀剪,极为好看。可,她似乎哭了,眼眶略红。
她全程不语,我也不是多说的人,虽然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要哭,又是谁将她弄成这幅狼狈模样,她需不需要我去帮他杀了欺负她的人。
但我忍了,因为我怕冒犯了她。
“到了,三百块。”
司机停下车,却是对我说。
我掏出钱包,鼓鼓的钱包里,却没有一张人民币。全是美元。“美元收吗?”我心里其实已经猜到,美元在c市是行不通的。果然,司机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不收美元,只收人民币!没人民币也想打车!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再说,我又不分不清美元的真假,要是被你骗了,我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心里有了些不悦,因为那司机的语气,让我不爽。该死!杀了这无趣的司机吧!我努力克制住想要立刻杀人的yù_wàng,这时却听见女孩说:“师傅,我替他付车费,你别为难他!”
我有些错愕。
平生素昧相识,这女孩是不是太善良了些。
难怪会被欺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以后还怎么活?我看着女孩虚白的俏脸,心里坏坏的想,她或许活不到三十岁。因为她太单纯了。
后来事实证明,她一点也不单纯,只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将人心想的那般坏。
“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兑换了人民币,就把钱还给你。”这可是我头一次主动要人的号码,哪知,女孩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不用了,钱我替你付了,你下车吧。”女孩依旧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