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幼仪是应该送回家去,还得尽快。多拖延一天,就多一天麻烦。
首先,我高文的名声已经彻底被流言给败坏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好石小姐也要跟着我声名狼籍。我是个男人倒无所谓,可人家将来还如何嫁人。
这事首先得说服石廪生,他不就是因为女儿被歹人人虏去一月,以为她已经失节。为了石家的面子,索性注销了女儿的户籍。不过,毕竟是父女,虎毒还不食子呢!能不能让他悄悄将女儿接回去……或者……反正我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一家团圆了。
想着心事,不觉回到自己的住所。
高文将那枚玉扳指递给云摩勒:“给你的。”
“玉扳指。”
高文:“你却认得?”
云摩勒:“以前看过。”
高文:“你手指粗,戴着合适?”
云摩勒将板子套在右手拇指上,好象有点喜欢的样子:“为什么?”
高文:“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送我?”
高文呵呵一笑:“你是我的丫鬟,主人送东西给你,但收着就是,何须多问?”
“也对。”
“做饭没有?”高文问。
“没有,不会。”
高文:“罢了,等下你叫人送点过来。”
“多买些。”
高文:“之所以送你东西,那是因为你一句话,若非你那句话,本公子今天说不定要吃个大亏,算是对你的感谢吧!”没错,若真论起武艺,自己比起梅良还差了半筹。先前同那土炮对了一拳,若非突然想起云摩勒早晨是说起的自己中轴线歪斜一句话,说不定还真要被那鸟人给打翻在地了。
高文前世本就心高气傲,是个输什么都不输人的。这次云摩勒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于情于理都要感谢人家才对。
而且,武艺这种东西,有句话说得好: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朦胧中,高文好象明白了如何使力发力的技巧。
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摸到真功夫的门槛了。
说完话,等了半天,高文却没等到云摩勒问。
自己先忍不住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感谢你吗?”
“不想问。”
高文:“咳,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简洁?”
“习惯。”
高文苦笑:“买你回来我好象做了一件大错事,你生得又不漂亮,家务事不会做,还平白给我添了一张吃饭的嘴。难不成买了你这个丫鬟本公子还得另外买一个服侍丫鬟的丫鬟回来?”
云摩勒皱眉想了想,微微点头:“我不反对。”
高文气苦:“去你的,还不快起买些吃食回来,钱放什么地方你自己知道。也是我命苦,买了个姑奶奶回来。”
云摩勒突然扑哧一笑:“活该!”
这一笑,当真如牡丹开放。高文眼睛都花了:“真漂亮,你就是我大明版的莎娃!云姑娘,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往我院子里这么一杵,也是好的。”
云摩勒也不理睬,自取了钱出门去买饭菜。
她刚走不片刻,蓬一声,有人不礼貌地踹开了院门。
抬头看去,梅良带着四个家丁红着眼睛冲了进来:“高文,原来你在这里,他娘的你还真是狡兔三窟啊!”
看到他,高文心中一阵腻味,冷冷道:“梅良,你闯进我家中究竟想干什么?先前我已经将话说得明白,既然不是绑架案,就没我高文什么事情。你儿子同戏子私奔,自带人去寻就是了,跑我这里来纠缠不休做什么?”
梅良突然一呆:“你怎么知道我儿是跟人私奔的,高文,是不是你指使的,说!”
说罢就要伸手来抓高文的领口。
其他四个家丁急忙拉住自家主人:“大官人,不要动手,你忘记黄主薄说的话了?”
“黄主薄”三个字如同带着魔力,梅良的身体松懈下去,但口中还是不住嚷嚷:“高文,你怎么知道的?”
高文冷笑:“一个小孩子,喜欢看戏追星,偷偷从家里逃出去,又假装被人绑架弄钱。梅良,你好好想想,要捧戏子,花得了多少钱,也就是卖张票的事儿。如今人突然不见了。想必是和戏班子里的戏子好上了,私奔了。”
“对对对。”梅良惊讶地说道:“高明啊,真是个神算子,这都能推敲出来。方才抓了那戏班子里的人一问,我才知道,里面少了个叫梅红的小娼妇,我儿就是迷上了她,上了她的当。”
高文哈哈一笑:“梅红、梅隆,一笔写不出两个梅字,让你儿纳了她,做一家人不好吗?”
“你……你是在埋汰老夫……”梅良两眼喷火:“这种小****我梅家如何能够要,若叫我看到,直接打杀了喂狗。”
高文:“那就对了,想必是你儿也知道这一点,心中畏惧,这才同那小梅红一起逃了,要做个同命夫妻。”
“什么同命夫妻,那小闺娼分明是贪我家的钱财,这才勾引我儿。”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黄大官人,你不去寻你儿子,杀气腾腾跑我这里来做甚?”高文冷冷问。
突然间,梅良朝后面一挥手。一个家丁就将一包银子塞在高文手里。
高文称了称,起码有五十两,不觉得呆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良不住拱手:“高小哥,高兄弟,今日我见了你,就好象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内心中亲切得紧。没啥说的,等到此事一了,咱们就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