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军后撤十里,扎下营寨。韩军看到不可一世的虎狼之师也被他们击退,顿时感觉无比的荣耀,要知道,那可是秦军啊,自从秦孝公变法以来,秦军在战场上极少有败绩。秦将白起更是把秦军的威名扩大到极致,坑杀赵军四十万人,导致山东六国谈秦色变。唯有不断的用土地贿赂秦,来换取暂时的和平。但正如后世文人苏洵所言——“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则火不灭。”
“秦军也不过如此嘛,将军,秦军退兵,咱们趁势猛攻过去,一鼓作气,把他们赶的远远的,一劳永逸,您说中不中?”,一位部将向韩彪谏言道。这位部将土生土长在韩国,以前没接触过秦军,只是听说很厉害。现在真正动起手来,发现不过尔尔,是以有点轻视。
他这么一说,下边就有不少韩军将领附和。这也难怪,这场战斗从头到尾的节奏都是韩军在掌控,一般人都从以前的“畏秦”转变为“轻秦”。转变的如此之快,难怪后世有人唱“爱恨只在一念间”。人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东西,正所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
韩彪瞥了瞥这个将军,冷冰冰的说道:“你以为你很牛吗,这次秦军远道而来,我们以逸待劳;秦军以骑兵下马攻城,我们以大型器械守城;秦军中我埋伏,我们谋划良久。秦军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依然能全身而退,可见他们战斗力是多么恐怖了。秦军这次是以短攻长,我们才能稍占便宜。若换个场景,让秦军的长处发挥出来,恐怕你就没有在这里说话的机会了!”
韩彪不愧是韩军首屈一指的大将,经他这么条分缕析的一说,那些轻视秦军的将领就默不作声了,也不再提追击秦军之事了。宜阳这边,在韩彪的带领下,深沟高垒,广积粮草,再不提出城交战之事。
秦军安顿好之后,赢平赶紧去看蒙武的伤势。只见蒙武趴在床上,露出光光的脊背,随行军医正在做取箭头的手术。长长镊子深入到蒙武的肌肉里,像扒拉地里的红薯一样,把烂肉弄开,确定箭头的位置,然后夹住箭头,向外猛拔一下,箭头出来,蒙武痛的大叫一声,汗如雨下,脸色苍白,若不是他意志坚定,早就痛昏过去了。
赢平在旁边看的打冷战,看到蒙武如此痛苦,忍不住向军医问道:“取箭手术这么疼痛,怎么不打麻药?”
“麻药?”军医楞了一下,正在缠绷带的手也挺了下来。饶是他行医二十多年,还第一次听说过这种药。
赢平看到军医那错愕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只怪自己太关注蒙武的伤势,竟然忘记了这是在战国时期,麻药是东汉末年神医华佗发明出来的。这个军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毕竟受制于所处时代的局限性。别说让他拿出麻药,就算是麻药这个概念,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麻药是一种辅助手术的药物,病人用了之后可以降低对疼痛的感知能力,这样做手术的话,就不会太痛了。”赢平解释道。
军医的眼睛像听了天书一样呆滞,这太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了。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才听了赢平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的脑洞大开了。
“既然麻药这样神奇,平公子知道怎么配置么?”军医也是个技术狂人,遇到这么好的创意,肯定要好好请教请教。连给绷带打结的手也慢了几分。
他不问则可,一旦问起来,赢平骤然觉得好像被人敲了一棒子,整个人都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前世上大学时,因为对中医中药感兴趣,就辅修了中药学专业。麻醉的中药配方也是必学知识点,当时就记的很清楚,没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此时把配方公布出来,以后秦军士兵再有受伤的话,做手术时不就不用受痛苦了吗?这么创世纪的发明,能让多少人受益啊。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一定要尽力把自己在现代社会里掌握的知识尽快发挥出来,那么,自己就是牛顿,爱因斯坦,爱迪生……
“平公子,麻药到底是怎么配方的啊?”军医眼巴巴的望着赢平。
赢平正沉浸在伟大造物主的yy中,此时被军医重新问起来,才想起麻药的事儿。得,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东西要一件一件的发明。如果注定要伟大,那先从这个麻药做起吧。
“麻药的配方也简单,就用生川乌,生草乌,蟾酥,生南星,生半夏,胡椒,准备同等分量,然后研成细末,做手术之前涂抹于患处,病人就不会有那么大的痛苦了!”赢平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军医越听眼睛睁的越大,表情里充满质疑,担心的说道:“平公子的配方世所罕有。这几味药倒是常见,但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大毒之物,这些大毒之物组合在一起,岂不是让病人难以承受?”
“无妨无妨,唯有大毒之物,方能消化那手术时的剧痛,以毒攻毒嘛。你先按照我的配方弄一些,下次做手术时试一下,就知道效果了。”赢平给他解释的模棱两可,毕竟,麻药是怎么发挥功效的,赢平现在也只能按照西医的思维来解释。西医说能麻醉神经元,但你能给他解释神经,递质,细胞吗?那就更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孔子说:非其人,勿与语。遇到这种情况,点到即可,没必要太认真了。
军医听的将信将疑,但作为医者,他还是有探索这个配方的好奇心的。毕竟,人类的进步,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