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顾南风回过神来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看见她白色衬衣上迅速蔓延出的血迹,身子微微一晃,眼底涌起了泪花。

“萧叙白!萧叙白!”

明昊手里的□□被人踢飞,危急关头萧叙白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肩头,将人扳了过来,顺便给了他一脚回旋踢,只是自己也被锋利的刀刃扎了个结结实实。

几个便衣看情况不对一拥而上将人摁倒在了地上,戴上了手铐,明昊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了,警笛越响越近,停在了她们身旁,几个便衣押着他上了警车。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顾南风从包里翻出了纸巾,捂在了她的胳膊上迅速被血濡湿,就连自己的掌心都沾满了黏腻的鲜血。

剧痛让萧叙白站都站不稳,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却还是冷声道:“死不了……打120”

顾南风回过神来急忙去翻自己的手机,因为害怕浑身都在抖,手机没拿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微微一晃,泪水夺眶而出。

宋知夏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良久,微阖了一下眸子,掩去了眼底情绪莫名。

“你先扶她坐一下,120来的太慢了,我们拦车去医院”

顾南风点点头,扶着她在花坛边坐下,手依然紧紧捂在了她的伤处,自己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哭着骂她,“萧叙白你是不是傻,关你什么事,干嘛要为我挡刀……”

“闭嘴!”萧叙白冷冷喝住了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息,疼痛让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那一刀扎在你身上还能活么”

因为这一句话,久未被拨动的心弦好似被人轻轻拂过,发出铮地一声脆响,顾南风的心底又酸又涩,只是一味掉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医院的时候萧叙白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眼看着医生护士将她推进了手术室,顾南风才跌坐在了座椅上,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发了一会儿呆,才曲起膝盖环抱住了自己。

有低声的啜泣夹杂着呓语从唇齿间溢出,“会没事的,会没事,没事的……”

何曾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宋知夏也在她身旁坐下,将手放上了她的肩头,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世事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情更是如此,她们的感情在不经意之间,原来已经酝酿的比生命还绵长醇厚。

——回忆的分割线——

“萧叙白!萧叙白!”睡梦之中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顾南风皱紧了眉头,情不自禁地呓语出口。

猛然惊醒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不停喘着粗气,顾南风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周遭,还是熟悉的办公室,午休时间只有她一个人,空调嗡嗡嗡地转还是带不走盛夏的燥意。

烈日烘烤着大地,窗外梧桐树上的蝉鸣都显得有些恹恹的,顾南风喘息未定,心脏砰砰直跳,一丝丝不安的预感窜上了心间,她眉心笼罩上了一层忧色。

下午放学铃声准时响起的时候,顾南风松了一口气,放下书轻声宣布,“下课”

同学们陆续从座位上起身,小如却猛地拿起了手机冲出了教室,脸上隐有泪痕。

顾南风心底一沉,将教案放下也追了出去,“怎么了?”

“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是……说是爸爸……”

极度的惊慌失措下小如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都在发抖,顾南风心里一紧,拉着她往校门口冲去,“别急,我们打车过去一定能赶上的”

一路上连遭遇几个红灯,仿佛已经注定了结局,顾南风的心止不住往下沉,整个人如坠冰窟,微微发起抖来。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拜托了”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哀求也让司机动了恻隐之心,大概也是这种事见多了吧,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人在生离死别。

一脚踩下了油门,迅速超了前边的车,“小妹妹别急,我尽快”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我爷爷要不行了……”

顾南风突然掉下泪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活生生的撕开,血肉模糊。

“顾老师,你没事吧?”

怎么顾老师看起来比她还要难受的样子?

顾南风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摇了摇头,“没事”

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进走廊里,投下一片斑驳明媚,可是依然带不来一丝暖意,不远处的病房里哭声一片夹杂着各种各样低声的咒骂,顾南风坐在座椅上,心底一片冰凉,甚至连过去安慰小如的勇气都没有。

哆哆嗦嗦从自己包里摸出烟点燃,即将送到唇边的时候被人夺下,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谁准你抽烟的?”

萧叙白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比从前憔悴了些,眼底关切

之中夹杂了一丝严厉。

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心力与她纠缠,顾南风倚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阖上眸子,只是不停颤动的长睫泄露了主人的不安与脆弱。

萧叙白唇边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也在她身边坐下,“节哀,毕竟人死不能……”

顾南风倏地一下睁开了眸子,眼底所有温和沉静褪去变成了怨怼与尖锐。

“你懂什么?!你明白失去的痛苦么!那种心脏撕裂一般的痛苦,这个人从此在世界上消失,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管再怎么节哀再怎么安慰也弥补不了生命中的缺失!”

她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微微有些气喘,眼眶都泛了红,小如的痛苦顾南风能感同身受,而顾南风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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