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来说到一半,便听到阴十七站在一处高几旁高兴地大喊:
“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展颜与花自来即刻快步走近阴十七。
阴十七将高几上描绘着割肉喂鹰图案的白瓷瓶抱在怀里,她指着足有她手臂长短的白瓷瓶瓶肚道:
“东西就在里面!”
花自来接过阴十七双手抱着的白瓷瓶,往不大的瓶口里看去,确实见到了瓶肚里有东西在:
“那是什么?”
阴十七道:“应该是一块布,只是被特意卷成了卷,如同画卷一般卷着。”
听阴十七这样一说,花自来更往瓶口往瓶肚里又看了看,可他怎么也没能看清楚瓶肚里的东西如阴十七所言是一小块布卷。
看得快成斗鸡眼了,花自来也没能看清,有些丧气地道:
“你怎么就肯定是一小块布卷?我看都看不清!”
阴十七笑而不语,却听展颜道:
“好了,还是想法子快将瓶肚里的东西取出来才是要紧。”
这个谁都知道,可关健要怎么取?
白瓷瓶瓶口太小,便是三人中手最小的阴十七也伸不进去,只够三指并拢钻过瓶口,可手指头太短,根本就够不着瓶肚里的东西。
阴十七虽不太懂这白瓷瓶价值几何,但在看花自来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白瓷瓶,及他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赞叹,便猜到这白瓷瓶怕是价值不菲,指不定就是悟了向玄法示好的众多礼物当中的一个。
而这白瓷瓶被玄法摆在床榻旁的高几上,显然玄法也极是喜爱的,又或许是因着瓶肚里的东西,玄法方将这白瓷瓶摆在自已的床头,日夜看着,时刻守着。
就在阴十七与花自来两人左观右望,努力地找着有什么够长的条形物什来将瓶里的东西勾出来之际,展颜一把拿过花自来双手捧着的白瓷瓶,往地面一摔,瞬间瓷片四溅的清脆声响奏起。
阴十七眨巴了两下眼睛,回想着刚才那一刹那,展颜手松松得那般干脆、毫不犹豫,她不禁在心中默默地给展颜按了个三十二个赞。
花自来则是嘴巴张了张,又迅速闭紧,大概是虽有些惊吓,但长年累月的,他也习惯了展颜的强硬作风。
连与衙役同守在玄法禅房内的两名寺中弟子也不禁往禅房里望了望,当看到展颜三人脚下那碎了一地的瓷片,两名寺中弟子只双手合十各念了声“阿弥陀佛”。
阴十七猜着他们应是肉疼的,但嘴上不好明说,只默默地心里肉疼着。
白瓷瓶一摔成碎片,瓶肚里的东西自然一览无遗。
三人齐齐一看,果然如阴十七所言,是一小块布卷!
只是这布卷显然年月甚久,有些泛黄,也积了一些灰。
展颜蹲下身去,将卷着的布卷拿在手里,轻拍了两下布卷最外层上面的灰尘,方站起身慢慢将布卷摊开。
布卷并不大,完全摊开也只有阴十七巴掌大小,所以卷成卷时更是很小,被藏于大它至少有十倍的瓶肚中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倘若不是她眼尖,还真是难以教人发觉。
早前阴十七重要找玄法踪迹,并未想到去往瓶子之类可以藏或装小东西的地方查看,所以也就没发现这一小块布卷。
倘若她早想到,也早些发现,指不定现今又是另一番光景。
没有再想倘若的事情,展颜已将摊开的布卷递到阴十七跟前,让阴十七看了个正着:
“这是画像?谁的画像?”
阴十七所问的正是展颜与花自来想知道的。
展颜让守在玄法禅房外的其中一个衙役去找姜景天等人。
待到姜景天三人自客院过来西堂院,进了玄法禅院禅房,展颜将手中的小布卷交与姜景天一看,即便布卷因着年月久远已有些褪色模糊,但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他激动道:
“这是……姑姑!”
赵掌柜与红药一左一右站在姜景天身旁两侧,红药对姜珑儿并没什么印象,所以虽对姜家小姐姜珑儿的闺名耳熟能详,但对于姜珑儿的相貌却是不认得,赵掌柜则是不同。
几乎在姜景天摊开小布卷细看的同时,赵掌柜已认出小布卷中画像是谁!
赵掌柜亦是万分激动道:“小姐!这是小姐!”
听着姜景天喊着“姑姑”,又听到赵掌柜连说了两声“小姐”,展颜、阴十七、花自来三人及不明所以然的红药皆明白了过来,敢情小布卷中的画像便是姜珑儿!
花自来讶道:“难道玄法便是姜珞?”
在场的人无一不这么想。
花自来唤来守在玄法禅房外的寺中弟子,问玄法的年岁,问完后竟是与姜珞的年岁十分吻合。
众人皆惊,更是皆默。
在寺中弟子临出禅房之际,阴十七叫住了他问:
“不知悟了大师的年岁又是几何?”
寺中弟子回道:“与玄法大师一般,皆刚过不惑。”
姜珞倘若真还活着,那也是刚过不惑之年,无论是玄法还是悟了的年纪,皆与姜珞符合,这令阴十七心中起了不定的想法。
其他人不明白阴十七为什么还特意问了悟了的年纪,但展颜却自她此举中联想到了什么,不禁也微皱了眉头思索起来。
姜景天、赵掌柜一看到小布卷中当年姜珑儿的画像,两人同时与花自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