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落道:“展兄对我有敌意,应是怕我伤害到十七,可我现今便能向展兄保证,展兄的目的是护十七周全,我隐身于此的意图,也与展兄的目的一样,便是拼了性命,也必护十七周全!”
叶子落这声明字字铿锵,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与展颜对视。
过了几息,展颜信了:
“希望叶兄弟说到做到。”
叶子落道:“自然!”
确定了叶子落并不会伤害到阴十七之后,展颜起身便想走人,便教叶子落唤住问道:
“展兄……是燕京人氏吧?”
展颜侧眸瞧了叶子落一眼,并未回话,便往堂屋走去,进了堂屋坐下,安坐着等丰盛美味的晚膳。
叶子落也不恼,只在心里隐隐起了定要将展颜底细查个干净的心思。
晚膳确实丰盛,色香味俱全,八菜一汤,摆满了整张桌子,连桌沿都摆得满满的,稍有不慎衣袖便会沾到菜汁。
用膳期间,展颜与叶子落两两沉默,只偶尔夹了菜吃,连米饭都用得极少,倒是花自来十分会俏皮话,阴十七也满面笑容地时不时应上一句两句,全程气氛倒是活跃得很。
陶婆婆则忙着给不大夹菜的展颜与叶子落夹菜夹肉又舀汤的,阴十七不觉得有什么,花自来却是嘟囔着陶婆婆偏心,怎么尽给展颜与叶子落夹菜,却不给他夹上半筷!
陶婆婆乐呵呵道,说花自来已能将自已喂个五分饱,不差她一筷半筷,而展颜与叶子落却是未曾多夹菜多吃饭,她这才该多多招呼。
展颜与叶子落被陶婆婆这般一说,叶子落是即刻表示会多吃菜多吃饭的,展颜则是对陶婆婆一笑,赞道陶婆婆厨艺极佳,也必定会多吃些菜的。
花自来却是被陶婆婆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比起展颜与叶子落,他确实吃得最多。
见花自来如此,坐在花自来对桌的阴十七连忙夹了一筷茄子焖肉到他碗里,似是补慰道:
,这茄子是我亲手去的皮拍裂,亲手切成薄皮,再是祖母亲自做的一道多吃点,真真好吃极了!”
陶婆婆也附和道:“是啊,这肉片切得真好,自来的刀工真是不错!”
阴十七与陶婆婆的话顿时让花自来笑得见牙不见眼,方才心里那点不好意思瞬间一扫而空,正想吹嘘起自已的刀工确实是怎么怎么的不赖,突觉得有两道视线紧紧在看着他。
不,应该说是在紧紧地盯着他碗里的那一筷笳子焖肉!
花自来不自在地移了移凳上的屁]股,心道这叫什么事啊,不就一筷笳子焖肉么,想吃自已夹啊,做什么盯着他碗里的笳子焖肉看?!
展颜看过来的视线,花自来倒是可以理解,但也无法理解,想着展颜与阴十七皆是男子,便是再欣赏也不该欣赏到这种地步吧?
不就一筷子笳子焖肉么,用得着这般在意么!
至于叶子落,花自来不理解的同时更是疑惑,叶子落竟也这般在意阴十七亲手给他夹的这一筷笳子焖肉,难道叶子落也与展颜一样是在意?
倘若真是在意,那叶子落凭的是什么啊?
花自来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转头看向坐在他右手边的叶子落问道:
“叶兄弟与十七可是早就相识?”
叶子落慢慢收回粘在花自来碗里那一筷笳子焖肉的视线,拿着筷子便往那一盘笳子焖肉夹了一筷到嘴里,嚼了两下后道:
“是,早就相识。”
叶子落这话一落,一桌的人纷纷看向阴十七,其中也包括叶子落。
阴十七本想装着没听见,但被四道视线那样热切地盯着,她便是硬着头皮也再装不下去,遂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道:
“你们都知道,自五年前我被祖母从县郊外捡回家中,并拼尽全力救回我一条性命,醒来后我便是尽忘了前尘旧事,脑子里是半点关于十岁之前的记忆都没,哪里晓得我十岁之前认识什么人,又不认识什么人。”
叶子落闻言双眸微敛,虽敛得极快,但还是让展颜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些微自责与恼恨。
叶子落说过,他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阴十七周全,那么他眸里的自责应当是在责怪自已于阴十七出事之际,并没有护阴十七周全。
至于恼恨,展颜想着,这叶子落或许晓得阴十七为什么会垂死于洪沙县县郊的缘由。
阴十七认真地对桌上的四人说道,自然是将桌上四人的神色皆尽收眼里,叶子落的反应不仅落入了展颜的眼里,也同样尽入她的眼中。
可除了展颜对叶子落眸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情绪的解读,阴十七更对叶子落的到来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
前世她便想活得简单一些,可到死她也未能实现这一愿望。
这辈子重生在这小小的洪沙县,平平淡淡地过了五年的小日子,有陶婆婆的疼爱,有展颜的赏识,也有花自来的欢乐陪伴,阴十七已然万分满足,她并不想改变现状。
半点也不想!
阴十七说完,四人皆沉默着,还花自来最先回过神来道: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叶兄弟认得十七,十七却认不得叶兄弟,这样说来,叶兄弟定然知道十七真正的家是在哪里喽?”
叶子落看了眼阴十七,想着阴十七对他约法的三章回道:
“十七真正的家在哪里,我自是晓得,但也得等十七想知道的时候,我才会说。”
言下之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