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佳丽无法不动容,她的声音已然哽咽:
“可是阴哥哥,我怕……”
怕有万一,怕万一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阴十七摸了摸余佳丽的脑袋,双眼还是不离与她对视的金蚕蛊,她温柔且坚定地说道:
“没事,我试过了,那血红复眼已然不能迷惑我,只要我能不受迷惑,那我的双眼便很有用,便能做展指路!”
阴十七决定了,不容更改,余佳丽只有接受的份,她也知道这已是目前最合适最好的选择,点头之际,她也暗下决定,便是拼了这条小命不要,她也得保阴十七、展颜,还有新认识的叶子落三人的平安。
阴十七与余佳丽说话的声音,不像展颜与叶子落在石门外对话那般响亮,而皆是刻意压低了声量低言细语,所以这边已说好的决定,那边已不晓得。
展颜待了一会,还是没等到阴十七的回答,不禁皱起了眉峰,脸色渐沉,心中暗忖着,倘若阴十七在石屋里已受了伤,已无法当他的双眼,那他便得起用第二个法子。
虽然比不得第一个法子的稳妥,且大有可能得牺牲一个人,但事有缓急,人有轻重,倘若真到了这个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关头,他也只能选择让阴十七安好出来,而无非再顾及其他人。
展颜在心中暗自开始转动第二个法子之际,叶子落也感到一些不妙,心中做了另外的打算之后,正想开口问问石门后的阴十七,便听得阴十七在石门后再次喊出话来:
“开始吧,展大哥!”
短短的六个字,瞬间让展颜与叶子落两人紧绷的神经同时一松,心中各自的另外打算也在刹那烟消云散。
不管如何,其他事情只能容后再议,现今最为重要的是,将阴十七安然救出石屋。
叶子落抬手至圆石上:“展兄?”
展颜面向石门:“开始!”
随着叶子落转动圆石机关,不算大声的轰隆声响起,石门开始缓缓启动,由下往上开启。
听到石门启动的响声,展颜不再站于石门前,而是贴在石门前一侧石壁上,正好面向对面石壁圆石机关。
叶子落早带着徐姐尸体远离石门至少一丈之外,也是准备着随时上前接应。
展颜站的一侧石壁,便是石门后另一边有圆石机关的那一侧,隔着石门,两边机关正好是一左一右,相对而设。
展颜在石门外左边,金蚕蛊在石门后右边,一人一蛊恰巧紧贴于内外石壁的同一侧。
于是从金蚕蛊自石门开启后往石门大起而越来越大的缝隙中,它只能看到石门外右边的全景——空无一人。
石门外的左边,则因着死角,景况无法尽数落入它的血红复眼中。
金蚕蛊察觉不利,正想移动虫身迅速换个角落探查敌情,却不料在这个时候一抹黑影突然而至,犹如泰山压顶,又如飙风突至。
就在金蚕蛊全神贯注于石门的开启,而无瑕旁顾石屋内其他动静时,阴十七猫着身子自后方绕过石棺,双手双膝及地爬动之际,经石棺绕过去的全程,她皆闭着双眼,爬动的动作更是轻柔到极致。
只有趁其不备主动攻击金蚕蛊,迫它不得不暂时转移攻击目标之际,展颜才有机会安全自外进入石屋,再反被动为主动攻击金蚕蛊。
绕过石棺之后,阴十七爬行的动作越发轻柔,距离也离石门侧壁上的金蚕蛊越来越近,直到足以让她发起有郊攻击的距离之后,她如蛰伏许久的饿狼般,迅速爬起攻向石壁上的金蚕蛊。
阴十七本来是奔着即便无法一刀结果了金蚕蛊,也必定要让它一刀见血的目的去的,可当她高举匕首往金蚕蛊肥胖的虫身刺去之际,却让它及时察觉并一个闪身跳跃躲过。
有了阴十七突袭金蚕蛊的这一举动,它便失了待展颜一入石门便嘶咬攻击的先机,但反目过来,它冷如冰狠如毒的血红复眼仿佛能冒出熊熊大火来,那火势似是想将突袭它,并扰了它吞食来人计划的阴十七烧成灰烬。
那一闪一跃,金蚕蛊的肥胖虫身已整条紧贴在棺面,阴狠的血红复眼看着突袭它后,将整个身子紧靠在石壁上的阴十七,再一转,它又盯向一步跨进石门的新来客。
展颜刚踏进石门,便听到阴十七近在咫尺的声音:
“正前方十步有个石棺,石棺左边,也就是你的右手边,佳丽就靠坐在棺旁,她的双腿废了,接下来会很危险,她必须出去!”
语速很快,且带着刚刚突袭未平复下的喘气声,阴十七说的时候,双眼半息不敢离开金蚕蛊,她时刻注意着金蚕蛊的一举一动,它的动作太快,容不得她半点忽视。
便是慢半息,也有可能让刚进石屋的展颜受伤。
阴十七算是看出来,就金蚕蛊自展颜进石屋后便一直未离展颜片刻的血红复眼,她明白石屋里的三人,展颜已成了它头一号敌人,只要有一个喘气的机会,它便会毫不留情地咬断展颜的脖子!
听阴十七说明余佳丽所在位置后,展颜并没有立刻有所行动,练武之人长年累月面对危险的本能让他自跨过石门后,便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正前方那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阴十七说完余佳丽的所在位置后,只停了一息便接着道:
“同样正前方十步的石棺上,金蚕蛊就在棺面上,它正在看着你,随时会扑上来咬你一口,必须引开它,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