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样的结果,终归不比现今这般顺其自然又相处融恰的情况要好。
安慰了两句姜大朋、姜生自责的情绪之后,阴十七在姜大朋的带领下,又细细地翻看了姚君、逍遥子在梨花船上的房间。
倨姜大朋所言,因着姚君、逍遥子的案子未破,所以自姚君的尸体被捞上来之后,五子戏班便再未开过锣,所有人皆被官差留在梨花船上,接受一长串的盘查。
直到三日后,本来盘查已告一个段落,应当可以让五子戏班的人尽数下梨花船去,到岸上方永年重新安排的落脚处住着,等着姚君一案的结果便可。
哪里知道三日一过,逍遥子便在夜里的临风亭中,也服下了鹤顶红而亡。
发现逍遥子尸体的人,还不是五子戏班的人,而是因着好奇案情发展的路人发现了尸身已僵的逍遥子。
那时也是一大清早,姜大朋、姜生刚到衙门,想着今日便让方永年散了梨花船上的人,哪里知道两人还未踏出县衙大门,方永年便哭丧着脸到衙门里来,再次报案。
听到逍遥子也服毒死了之际,姜大朋、姜生现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
姜大朋道:“当时就想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姜生道:“我倒没想什么波不波的,就是觉得这五子湖上的梨花船是不是撞邪了?怎么一个个好好的都不想活了呢?”
是啊,怎么都不想活了呢?
真是引人深思的问题。
下意识中,姜生对姚君、逍遥子两人服毒的案子中,那是早早便有了是自杀案件的先入为主。
而姜大朋则是一半一半,毕竟案发现场确实发现不了他杀的痕迹,自杀倾向太重。
姚君、逍遥子的房间,因早早让姜大朋命着衙役封锁起来,所以到阴十七堪查的时候,倒是与案发时的现场相差不远。
但若是放在现代,这样进进出出过不少人的案发现场,当然已是不能成为纯粹的案发现场。
所幸在古代,也没有那么先进精密的堪查科技,大概也就是在一团乱中看能不能揪出一根线来,再由着这根线看能不能揪出一个矛头来。
姚君的房间,阴十七早在找上姜大朋、姜生之前便看过了,除了姚君房门外正对的船栏异常外,已没什么足以论证的发现。
姜大朋、姜生早查看过逍遥子的房间,叶子落是只负责阴十七的安危,于是三人皆站在逍遥子房门口,安静地看着在房里左翻翻右看看的阴十七探查。
时不时阴十七问上一两句,姜大朋、姜生便回上一两句。
末了,阴十七也没翻到特别的东西来,倒是翻出一杆鱼杆来,很普通的鱼杆,没什么特别的。
于是姜大朋问:“阴兄弟拿这鱼杆做什么?”
阴十七拿着鱼杆走向房门口的三人:“这鱼杆,姚君房间里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经阴十七这么一说,姜大朋与姜生略微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姜生更是赶紧地往隔壁姚君房间里跑,很快真的取了一模一样的鱼杆来,惊道:
“真的是一模一样!”
叶子落没注意这些细节,不过这会一看阴十七与姜生各自手上的鱼杆,扫了眼便点评道:
“制作普通,所用材质也普通,在渔具店中,这样的鱼杆满满都是。”
所以意思是,这能说明什么?
姜大朋、姜生、叶子落三人同同向阴十七看去,皆一副求解释的模样。
阴十七也不负众望,拿过姜生手上的鱼杆,再与自已手中的鱼杆一并研究了一会,道:
“两根鱼杆都很老旧,但在鱼钩上却没发现近日来的垂钓,姚君这一根鱼杆上的铁制鱼钩甚至出现了微锈的痕迹,而逍遥子的鱼杆明显保存得更好些,这表明两个问题。”
一,相较于姚君,逍遥子对鱼杆更为重视;二,这鱼杆可能是两人曾经共同做过什么事情的标志,无可否认的,两人曾经都喜欢过钓鱼,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导致两人同时将各自的鱼杆长期搁置起来,但可以说明发生的事情必然与鱼杆有关。
而与鱼杆有关的事情,无非就是垂钓。
那么是否是在垂钓的过程中,曾发生过极其不愉快的事情呢?
听完阴十七娓娓道来的两个问题,叶子落只点头表示明白,再无其他思绪。
姜大朋与姜生却是不同,两人在衙门当差的时间也不短了,听着阴十七这样透过鱼杆把姚君、逍遥子两人的关系,及可能发生过的事件罗列出来,两人有点发怔。
特别是姜大朋,那都有十年上下的时间了,可他就从来未曾自这样的角度去看死者留下来的遗物,更未曾透过这些遗物去发现这样看似普通,却又很有道理的线索。
姜大朋如此,姜生便更如此了。
于是两人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姜大朋一回过神便问:“钓鱼……还能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姜生也问:“什么事情能让私交甚笃的两个人,不愉快到把一样一样的鱼杆皆封存起来?”
没错,封存。
阴十七在逍遥子房间与姜生在姚君房间,两人各自取出来的鱼杆皆是被完好地放在一个长条形的木盒中。
木盒虽一掀便开,且毫无灰尘痕迹,但从被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还被遮了好厚一层绵布来看,放着鱼杆的木盒显然被主人刻意地忽视,足见它们的主人都不怎么想见到它们,从而透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