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浮尸,即便不能确定跳窗的人是谁,但至少又是一条大线索。
阴十七也看着姜生。
姜生摇头:“没有。”
没有?
那线索到这里便是断了。
阴十七道:“跳窗的人没死,一定是上岸了,即是上岸了,跳窗慌忙间,该是有些许痕迹的,难道过了那么些天,连少许痕迹都找不到了?”
姜生道:“找不到了,除了这一条跳窗痕迹线索外,还有另一条——丢了整套的茶具!”
那套茶具是普通的白瓷,绘着青花缠枝莲图罢豢头坷锒加姓饷匆惶住
起先没人注意,后来在程和远的追查之下,才发现案发过后,那一套在高小原客房中的青花缠枝莲茶具不见了。
叶子落沉吟道:“倘若茶壶或茶杯里有什么东西,比如mí_yào之类,所以要清理干净的话,其实只要倒掉茶壶中有异的茶水,再将整套茶壶洗净便可。”
阴十七道:“倘若当时没有时间呢?”
徐一里当时发现高小原客房有异的时候,房门便没有关好,窗台也大开,灯亮着,只放了足够的银两。
要是徐一里上楼最后巡视二楼客房时,做手脚的人正好还没能全部做完,便察觉到有人上楼来,于是遁逃了,所以时间上来不及细致处理茶具,唯有将整套茶具带走,再作处理。
阴十七分析完,姜生便道:
“倘若真如阴兄弟所言,那当时跳窗的人便有两个可能!”
本来她想着,就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高小原,一个是做手脚的人。
倘若高小原不仅仅是失踪,而是死了的话,那这个做手脚的人便很可能是凶手。
再说下去,除了窗台半个脚印与丢失一套茶具,再没有其他线索。
阴十七说起高小原失踪前,那一日来打尖住店的客人甚多,有种不寻常的红火,还说了她昨夜里最后是有再问过徐莲花与徐一里的,可惜两人虽是事后因着高小原无端失踪一事察觉出异常,却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叶子落道:“人多好混,大约是有心人特意制造出来的热闹,既可以掩护自已所要进行的事情,也可让客栈里的伙计忙得团团转,没空去注意谁,至少来客栈的客人,无论是真的客人还是受命来打混的,自然不会去坏了谁的事。”
阴十七叹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倘若事情真如我们所料,这做手脚的人真是下了好大的手笔!”
那么多人,想要尽数收买,又要供那两日的打尖住店所要费的银两,当真得需不少钱财。
事后,每人定然还有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毕竟那日过后,高小原便失踪了。
姜生听着阴十七与叶子落的话,不由惊道:
“听你们这样一说,是确实六年前的高小原失踪案还会是凶杀案不成?”
两人沉默,这会谁也不好回答姜生这个问题。
但也确实是大有可能。
这一点不必两人回答,姜生也早心知肚明。
毕竟都失踪六年,倘若高小原还活着,尽然没有不归家的道理。
两人不答,姜生也不恼,转而便想说另一件失踪案的档案记录。
徐果失踪案的档案记录简直比高小原的还要简单,仅有一条线索。
姜生道:“徐果是在徐明珲与徐欢的大婚之日失的踪,那日暴雨,花轿许久不到徐明珲家,徐果着急,便跑去前头迎迎,谁知道这一去便再没回来,因着暴雨,即便徐果父母报案及时,也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痕迹早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程和远毕竟办案能力不错,且富有经验,这种雨天案发日,他也遇到不少,于是也有几分堪察的能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终于让程和远发现了一条线索。
姜生眸光沉痛,毕竟是仅有十岁的男孩儿:
“在徐家村东边有一条河,不深,很浅,站到河里去仅到成年男子的腰部,便是徐果那样的男孩儿掉到河里去,应当也是无事的,何况徐果还是会水的,但程和远却在那条河不远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鞋!”
那只鞋经徐果父母辨认,确定是徐果的。
只是后来往河里打捞,却怎么也没找到徐果的尸体。
那条河也没有下游,只有上游,顺着河水漂,尸体不可能漂到上游去,且河不深,要找一具尸体几乎一目了然的事情。
因着没打捞到尸体,也就说明了徐果并没有死,他的鞋子会落到河不远处,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定性为失踪。
确定了徐果到过那条河附近,程和河当时便以河以中心点,四散扩大,让衙役寻找徐果的踪迹,然而也是白费功夫。
搜索了数日,河附近的农田、小山丘、果林,甚至再远些的山上,官差都搜了个遍,却怎么也没找到徐果,连关于徐果的另一条线索也没能找到。
高小原不会水,徐果却是会水的。
同样有可能掉进河里,却是一深一浅,一不会水一会水,徐果的生率要比高小原大得多,但偏偏徐果还只是一个十岁的男孩儿,并非如同高小原的成年男子。
遇到祸事,未成年的小少年总要比成年的男子吃亏些。
首先反抗的力气上,便要输上一大截。
当然也有例外,但从各方口中对徐果的了解,徐果并非如同曾品正或李世宝那样异常的少年。
一无蛮力自保,二无睿智巧计。
无论高小原,还是徐果,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