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擅长弓箭,但也正如展颜所说,弓箭太过显眼,不如袖箭小巧易藏,往往更能出奇不意地出箭制敌。
这一路上他一边赶路,一边日夜不停地练习袖箭。
现如今,他的袖箭也能与弓箭一般百发百中了。
除了让他护着阴十七,展颜特意还告诉了他,阴十七是个女孩儿,且是燕京大族阴家的小姐,是燕国传说中的阴家女。
回到燕京,阴十七会有麻烦,且还不小,展颜让他护在左右,也让他看着阴十七,莫让有异心的其他男子靠近阴十七。
说这话的时候,展颜知道他懂。
他虽仅有十一岁,但不代表他不懂男女情愫。
展颜喜欢阴十七,在他看来,叶子落应当也喜欢阴十七,虽然叶子落隐藏得很好,但瞒不过他。
所以他被展颜派在阴十七身边,除了护着,更多的也是为了杜绝一切觊觎阴十七的其他男子。
展颜不但捞出他来,还送了足够的银子给他的母亲与妹妹,让她们下半辈子即便没有他,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这一份恩情他不会忘,而还这份恩的唯一法子,就是好好地护阴十七周全,并断绝所有可能抢走阴十七的男子。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沐浴后,曾品正穿戴好,将桌上的袖箭重新安于右手腕上,放下宽袖,长发还湿着,他便出了客房。
阴十七与叶子落的客房都在曾品正的右边,阴十七的客房居中,他居左,叶子落居右。
出客房的时候,阴十七与叶子落也洗漱过了,皆是一身清爽的齐齐出房门,三人结伴下楼到了大堂,很快店小二便上了酒菜。
这会正当晌午,有了曾品正的加入,两人行成了三人行,叶子落想喝点小酒,问曾品正要不要也喝点?
曾品正还没回话,阴十七已正义言辞地替曾品正回绝:
“不要!品正才十一,还没及冠呢,不能喝酒!”
叶子落无语地看了好一会儿阴十七,曾品正倒是无所谓,反因着阴十七的横加管他的事情而感到高兴。
酒喝不成,叶子落在用完午膳后,改要了一壶清茶。
三人饭足喝着小茶,望着窗外的阳光,心情很是舒坦。
每回用膳,阴十七都喜欢择临窗的桌子坐下。
后来叶子落知道阴十七有这个喜好,也往往不必她说,他便择了临窗的位置坐。
不过这回临窗的位置离客栈大门有点远,直隔了好几桌,于是在临近客栈大门处的柜台前,忙过上菜高峰时段的两个跑堂倚着柜台边说着闲话。
具体什么,阴十七三人听得不太清楚,一是离得远,二是大堂里正值晌午,用午膳的客人多,吵杂得不得了。
喝酒猜拳、埋怨酒菜、畅谈家事、私议国事的应有尽有,各种声音所论之事各不相同。
阴十七耳力灵敏,也对这些杂事不感兴趣,便也没细心去听。
她望着窗台外轻晒在街面的阳光,不厌其烦地看着每个来来往往行人的影子。
叶子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曾品正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一旦阴十七这个向来最多话的人不开口,三人便成了一幅静态般的画卷。
叶子落温润如玉,曾品正年少俊俏,阴十七亦是好看得如画般的俊秀,邻桌一个好龙阳的富家公子不断地往阴十七这桌看来,那龌龊的眼神毫不掩饰。
阴十七被盯了好一会儿,便浑身不痛快地起身:
“反正我们明白才起程,下晌我们就在这清城里随意逛逛吧!”
三人以她为首,叶子落与曾品正自然没意见。
何况再不走,即便叶子落不会出手教训那个下流的富家公子,曾品正也想给那个富家公子的眼上各射一支袖箭!
眼看阴十七三人走出往来客栈,富家公子还想起身跟上,与他同坐的另一个公子连忙拉住了他:
“行了!那三个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身份,都是惹不得的人物,你还想跟上去?就不怕惹上麻烦?”
富家公子不信邪,不过也没再坚持跟出往来客栈,他重新坐下道:
“也就三个外地来的,在清城能有什么势力?远水都救不了近火,我怕他们?何况清城知县大人还是我的亲叔父呢!我这地头蛇会怕了他们三个过路的?”
另一个公子嗤道:“得了吧你!现在谁不知道你叔父正为那毫无头绪的案子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他还能有空管你这下三滥的闲事?”
富家公子没再作声,只一个鼻孔出气,有点不忿损友这般直接戳穿他。
要不是因着这个,他开始哪里能让拉着就乖乖坐回来?
不就是怕他叔父没空理会他,真出了事没法护他个囫囵么!
下晌去逛了市肆,随手买了一些精巧的东西,阴十七三人便赶到日暮前回到往来客栈。
一进客栈大门,阴十七三人便感到有点不对劲。
叶子落道:“这个时候正是晚膳时分,怎么大堂里一个人也没有?”
曾品正没作声,但他已然全身戒备,满眼的小心翼翼。
阴十七拍了拍曾品正的肩膀:“放轻松,即便有事,也该是与我们无关的。”
叶子落率先往楼梯走:“没错,我们不过是路过的,今日才到,明日便继续赶路,有事也不会与我们有关。”
话是这样说,可经过柜台的时候,阴十七还是特意瞧了守在柜台里的掌柜,与柜台外的跑堂。
掌柜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