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叶氏宗祠,村民们更是怒喊着该封掉!
“那样的祠堂供放着叶氏邪祟的先祖,才会有苗贤这样凶残的叶氏后代来!”
“杀害了五条人命就是为了他们叶氏所谓的繁盛,难道不姓叶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么!”
“连自已的亲妹夫都不放过,苗贤……不!叶贤真不是人!”
他们都知道了苗贤其实不姓苗,而是姓叶。
苗向乐虽是死里逃生的受害者,但他的妻子是苗贤的亲妹妹苗惠,村民们的仇视愤慨令夫妻二人最后不得不离开了自小生活着的边叶村。
两人到了县里,在叶奇胜与赵鸿福的帮助下,一家五口在县里长久安顿了下来。
叶老死守着祠堂,边叶村村长劝他离开祠堂,他却说除非他死。
叶氏宗祠最后没有封,叶老依旧是守祠人
。
只是每一日叶老起身到祠堂门前扫地,总能发现祠堂大门被不知哪个村民丢了黑黑的泥垢。
日复一日地清洗着,叶老并不怪谁,他沉默而又执着地守着祠堂。
叶奇胜重回了打铁铺,继续学赵鸿福余下未教给他的两成打铁技艺。
他说苗贤、苗铁不在了,他总不能不在师傅身边,他得替死去的苗贤、苗铁尽孝,侍候赵鸿福终老。
铁子望自小便学铁家家传的打铁技艺,是铁十娘亲自手把手教他打铁的,可是他学得不好,并非他蠢笨,只是那时被毁容的他掺杂了太多的阴暗,他没能全心全意地学会铁十娘所教给他的每一个打铁技艺。
他万分后悔。
后来阴十七单独来看铁子望的时候,他对阴十七说,他想问打铁技艺,更好更精堪的打铁技艺。
阴十七将铁子望带到了赵鸿福的打铁铺,让他在铺里当学徒,拜叶奇胜为师傅。
叶奇胜看着被他师妹、师弟害得家破人亡的铁子望,点头答应了。
铁子望自然愿意,赵鸿福也似是看着孙子辈般,越看他越欢喜。
至于那双在铁十娘家左侧里屋发现的黑布鞋,铁子望说那不是他的父亲叶海的,是苗铁寄放在他家里的。
苗贤与苗铁已死,当然也问不出为何要将那双黑布鞋寄放在铁十娘家,苗铁自已不事先清先干净,也未曾拜托叶海或铁十娘帮着清洗干净,而是藏了起来。
阴十七想,在某一点上,或许苗铁正如她在祭堂当场故意往苗铁后悔帮苗贤杀人的猜测一般,苗铁兴许是真的后悔了。
只是路已经选了,也走得很远,他即便想回头,苗贤也容不得他回头。
那双黑布鞋指不定就是苗铁想给铁十娘一家,或随后查案的差爷们一个提示——他曾穿着那双黑布鞋在苗寡妇被害的当日走过死水沟,丢弃了兰字袖口与其他被他撕成碎布的袖子,再走过柳河到了河最下游的沙土路,丢弃了被苗贤自苗寡妇右臂上割下来的苗字皮肉。
兰字袖口就丢了死水沟边上,苗字皮肉就丢在雨水造就的小泥坑里,那样的丢法有点像故意让人找着似的,就等着有心人去拾起、猜测。
案子结了,一切尘埃落定。
阴十七如常每日在家与衙门两点一线的来回,足足半个月的时间,衙门里再没接到什么穷凶极恶的命案。
她每日过得悠闲且随意,却不知怎么地总是开怀不起来。
叶老说,那盆栽摆放成的字是个坷尔文字的“阴”字,那么她背后左侧下方的图案便该是个倒悬的“阴”字。
她没有让叶老知道她背后图案正是个倒悬的坷尔文字“阴”字,除了那日展颜用胸膛为她遮掩那印记,没有谁知道。
而展颜似乎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他竟什么也没有问她,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日展颜让花自来去找了件外袍来给阴十七披上后,他方将她带离他的胸膛
。
那样亲密怪异的姿势维持到花自来找来外袍,足足有一刻多钟,还让花自来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
两人都没解释。
展颜是理所当然地无需解释,阴十七是神魂在外地无法解释。
后来阴十七披好外袍后,花自来始终敌不过好奇心,伸手便想去掀外袍,好瞧一瞧阴十七的后背到底有什么的时候,展颜突地一个熊掌横中拍开。
那一记拍声十分响亮,连阴十七都颤了颤微垂的长睫毛,花自来则是怨愤地伸回被展颜拍得微红的大掌。
展颜拍完后丝毫没有愧疚,只是淡淡地与花自来说道,不准招惹阴十七!
花自来那会看着阴十七满脸未拭净的血,心中顿起一股愧疚之心,想着自已真是混啊,这小子都被满脸的血糊得有些呆傻了,他怎么还能只关心旁的一些有的没的呢?
真是混帐啊!
愧疚心一起的花自来立马自告奋勇跑出祭堂,去叶老所居的小隔间里拾掇来一盆清水,后来觉得不够,又跑回来提来一大木桶。
看着阴十七的脸能将整盆清水洗成一盆的大红,又将一大木桶的清水都由清澈换洗成一大木桶的粉红,花自来愧疚的心更甚了!
看着刚将一张俊秀灵气的脸终于给洗回来的阴十七,花自来一个大步跨前,便想给阴十七一个爱的拥抱。
可展得开开的双手还未沾到阴十七的双肩,花自来的熊抱便让突然走进两人中间的展颜给破坏掉了。
花自来问展颜在做什么,展颜反问花自来又想做什么。
花自来理直气壮地表示,他想给阴十七一个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