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枕于双手之间露出来并面向厢门的半张脸宁静而详和,她睫毛浓密长卷,双目阖着,干净秀丽的脸庞无半点被突然吓到的惊怕,若非她脚下淌了一地的血,大概旁人只会觉得她不过是乏了,在桌上趴着小寐半会。
看了会阵厢房内的情景,展颜问慈眉:
“大师,这客院里的厢房俱都是这般布置的么?”
慈眉摇头道:“自然不是。”
平常的客院客厢,桌上会有一个铜制成的炉鼎,鼎上两面皆刻有一个佛字,鼎里时刻燃着淡淡的檀香。
可现今桌上的铜制炉鼎没有了。
桌上原本还有一套千光寺特制的青瓷茶具,茶壶上刻绘着佛经中《心经》的两行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现今桌上的茶具被换成了一套普通的白瓷茶具。
厢内墙上挂着的所有关于佛家的字画也俱不翼而飞,连稍微与佛有关的摆瓶也不见踪影,少了许多物件的阵厢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阴十七目光落在阵厢房内的那一张床榻上,榻上的被褥明显也被换过,原来千光寺里统一的灰青色被褥已不见,而是换成了鲜艳的玫红颜色,被褥上的花样也是花团锦簇。
花自来也跟在阴十七一旁,看了床榻的玫红被褥一会,突然道:
“这到底什么意思啊?摆设用品俱都换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