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两人的互动,苏国公不由开口问道。他府里的姬妾虽然不少,但对于这个正室夫人,他打心里还是很敬重的。
“义父稍安勿躁。”乔染轻声道,随后又转向陈大夫,“陈大夫,还请您再次给国公夫人诊脉。”
“是,”对于陈大夫来说,乔染是个不容小觑的,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想到这层,倒是他自己疏忽了。
屏风那头,子琪将国公夫人的一只手伸出来,陈大夫忙为她诊脉,这一回他倒是仔细瞧了个真切,脉象依旧是风寒的症状,可是有了刚才那一番,他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此时再次诊脉,他却是确定了一件事。
“看来陈大夫心里也有数了,便将你所知道的告诉义父。”说话的同时,乔染的眼里闪过意思锋芒。
陈大夫朝着国公夫人作了一辑才开口道,“国公爷,小人方才已说了,拒霜花加上甘地可掩盖扶金一药,而这扶金是良药亦是有毒的,若使用不当便同国公夫人一样,如感染了风寒一般,实则是中了毒,而这盆花便是众位大夫查不出国公夫人病因的关键所在。”
苏素清在一旁惊得捂住了嘴,她以为母亲只是单纯的病了,却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这么一层。
“请老爷为夫人做主,这花是秦姨娘送过来的,夫人瞧着好看,便叫奴婢放着了,没想到差点害了夫人性命,请老爷做主。”子琪从屏风内跑出来跪在苏国公面前哀求着。
“父亲……”苏素清咬着唇唤道,乔染在一旁看着,心中很是难受。
“你且先起来,带着陈大夫下去重新给夫人配药,赵嬷嬷。”
“老奴在。”从苏国公进门开始,赵嬷嬷就已在门外候着等吩咐,听到苏国公的声音,立即走了进来。
“去将秦姨娘带过来。”他说的是待而不是请,赵嬷嬷知晓他这是怒了。
“是,老奴这就去。”
路上,秦姨娘轻声抱怨,“这是怎么了?老爷怎的还叫我去夫人院子里。”
“姨娘到了便知晓了。”赵嬷嬷低头,心里啐了一口,这秦姨娘平日里仗着老爷的宠爱可没少瞎折腾,不过碍着夫人也在,也不敢太过,纵使这般,也是极让人不满的。
此时,国公夫人院子里,众人已经移步到了外间,一个个的脸色很不好,秦姨娘他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番场景。
秦姨娘心中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婢妾见过老爷,见过大小姐。”
“大胆秦氏,你可知罪!”见到秦姨娘,苏国公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见苏国公这语气,秦姨娘和她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老爷息怒,婢妾愚笨,实在不知婢妾犯了何错让老爷如此生气。”
“你还有脸,你说,是不是你给夫人下的毒?”
“老爷冤枉啊,夫人不是病了吗?婢妾怎么会给夫人下毒?再说了,婢妾也不敢啊!”秦姨娘惊叫出声,同时也在奇怪,这件事她做得隐秘,老爷怎会知道?
“秦姨娘就莫要狡辩了,如今已是证据确凿了,难不成秦姨娘以为义母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在那拒霜花盆底下买了甘地?”乔染有些玩味的看着秦姨娘,杜宇秦姨娘这些小把戏,她还不放在眼里。
果然,在听到拒霜花的时候,秦姨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染,不可能的,她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姨娘凡事都总会留下些把柄的。”
“乔二小姐,这是我们国公府的事,你一个外人怎敢越在老爷前头?再说了,你说的这些事我可没做过。”秦姨娘登着乔染恨恨地道。一定是这个丫头,不然老爷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啪!”只听一记巴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素清浑身颤抖的指着秦姨娘,“此事还容不得你在这里置喙,母亲平日里待你不薄,花是你差人送过来的,这里面还加了这么些东西,你还敢说冤枉?”
众人皆是一愣,平日里苏素清是温声细语的,何时有过这般的咄咄逼人?想来也是被这件事给刺激到了,毕竟被害的可是自己的生母。
“大小姐,这不可能啊,婢妾怎敢这么做?你也说了,夫人平日里待我不薄,婢妾感激还来不及,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夫人呢?”秦姨娘说着,作势拿出手帕,在眼角擦了擦,眼底却闪过一丝恨意。
“秦姨娘这是觉得委屈了?”
乔染忽然笑出声,说得秦姨娘一愣,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乔染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不得不开口,“婢妾不敢,只是婢妾无端被人冤枉,婢妾是万万不敢认的啊!”
绿衣努了努嘴,说到底还不是觉得委屈?
“义父,不如便彻查吧,这院子和厨房,还有秦姨娘的院子里,都该好好查查,也好让秦姨娘心服口服,莫要让人觉得冤枉了秦姨娘。”乔染一说完,一个犀利的眼神射向秦姨娘,后者一看吓得抖了抖。
“管家,还不快去!”苏国公大呵。
管家听到这充满怒气的声音,忙下去派人查起来。
乔染淡淡笑着,看着秦姨娘,秦姨娘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从管家出去开始,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件事她做得很隐秘,那下药的虽说是她的人,可难保她不会为了自保而将自己供出来,想到这里,秦姨娘如坐针毯。
乔染见此,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件事和秦姨娘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