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放抬头仰望,闭上双眼,眼中泪水顷刻间奔涌而出。
正当桓升与皇甫庆将葛放拖进桐柏宫内欲要往后山去时,一片击鼓之声渐渐传近,漫山的喊杀声愈发激烈。
葛放猛的睁眼,立即挣开桓升与皇甫庆,向大门外奔去。桓升与皇甫庆相视一眼,脸色惊疑,跟着葛放往大门冲去。
一些倒坐在地的武林人士闻声似觉奋力起身,强撑剧痛,纷纷往外门外挪步而去。
葛放率先冲出,只见一大队人马正往山顶冲击而来与五斗米教徒厮杀!仔细看去,那些正是官兵!
葛放喜极而泣,仰天大笑三声!随即两眼猛的放出精光,挺剑怒指五斗米教徒大喊道:“援兵已到!我等与官兵里应外合奋力杀贼!!”
说罢,葛放纵身跃下台阶向五斗米教徒杀去。众武林人士见状,也都精神一振,顿时喊杀声四起,响彻整个桐柏宫。
武林人士纷纷举起兵刃杀下台阶,五斗米教徒见后方有官兵掩杀过来,霎时没了士气,被武林人士杀的七零八落。
皇甫庆极目远眺,待看清那领兵之人,甚是惊喜,对桓升说道:“竟是我父亲,想必是受了桓大人之令前来解围!”桓升本也是一脸兴奋,但得知那人竟是皇甫希之后,便皱起了眉头,沉思起来。
徐道覆见状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口中大喊:“给我顶住!我五斗米教自有天兵相助!!”徐道覆目测四面八方围攻过来的官兵,心中暗叹,不想这官府竟出动的如此之快,此时应当速速寻机撤离。但这官兵来的如此之多,已将山顶围的水泄不通想要撤离恐比登天还难,山下大营已是倾力而出,想要求得援兵已绝无可能。
想罢,徐道覆紧咬牙关,回头欲要冲入官兵之中,不料却有四名护卫挡在身前纷纷跪下,其中一人大喊道:“大祭酒!您速速突围下山!我等断后!”
徐道覆哪放得下这些教徒,厉声道:“不可!尔等皆是我五斗米教徒,本祭酒岂能弃你们不管!!”
那名护卫继续喊道:“如此下去,我等皆要丧命!我们性命不足为惜!但本教大业岂可离了大祭酒!!”徐道覆闻言,锁眉沉思。
在四人的几番劝说下,徐道覆无奈长叹,只好忍痛离去。四名护卫一起拥着徐道覆往山下杀去,葛放见徐道覆欲要逃离,立即追上。
那四名护卫见是葛放追上,皆挺刀上前将其奋力合围了起来。徐道覆一路挺枪杀去,所去方向正是宋泽与桓灵下山之路。
待葛放将那四人一一击杀倒地后,却发现徐道覆已然逃离。葛放怒视徐道覆离去方向,狠咬牙尖,恨不能将徐道覆碎尸万段。
不到半个时辰,五斗米教徒在官兵和武林人士的夹击下伤亡惨重。众人将仅剩的十几名五斗米教徒逼向悬崖团团围住,只见官兵中走出一位道士打扮,手持羽扇,胡须颇长的中年男子,此人对五斗米教徒喊道:“尔等速速投降!还可留你们性命!”
那十几名伤痕累累的五斗米教徒也不多说,闻言只是对视几眼。血红的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恐惧。只见他们表情决然,转头便一同跳下了悬崖。
那中年男子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只是微微摇头,哀叹了几声。
“父亲!”只闻人群中传来一喊声,皇甫希之回头看去,见是皇甫庆与葛放、桓升等武林人士正走来。
皇甫希之迎了上去,与葛放以及众武林人士拱手行礼。葛放神情激动,忙道:“皇甫兄啊!你要再晚来几步,这桐柏宫可就要惨遭毒手了!”说罢,葛放向皇甫希之深深作揖继续道:“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
皇甫希之见状立即扶着葛放双手道:“葛掌门客气了!都是桓大人英明,察觉五斗米教异动!”葛放道:“来日定要到南郡公府上登门道谢!”随即,葛放与武林人士又纷纷道谢了几句,便邀请众人前往桐柏宫一叙。
桓升走在皇甫希之身旁,低头斟酌语句,时不时看皇甫希之一眼。皇甫希之看出桓升有所疑惑,说道:“桓大人有令!命我此来一是解围,二是将公子与小姐速速带回!”
桓升知道父亲一向若没有重要之事,定不会随意召自己回府。桓升本想向皇甫希之询问心中疑惑,但看皇甫希之似在回避,便也没有开口。
想到这一天所发生之事,桓升心有余悸,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方才听桓家府将所言桓灵早已下山且已被护送去始丰县城。若早知如此,自己与皇甫庆也不必如此担心,此番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让她以后切莫再涉足这江湖之事。
宋泽一路跟随桓灵与众护卫到达始丰县城,一进城内,只见有不少武林人士,大多都已受伤,在路旁以及各个客栈医馆处处可见。
宋泽见有的武林人士伤势较重,躺在地上,几个郎中也纷纷在各处为武林人士医治。但奈何只是杯水车薪,城内也就只有几处医馆,如何帮的了如此众多之人。
宋泽慌忙上前蹲身扶着一名武林人士说道:“怎不去医馆救治?”那人扶着伤口忍痛说道:“山上突围下来的都往此处聚集,各个医馆哪还塞得下人。”说罢,那人低头继续忍痛着。
宋泽见状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瓶子,站于宋泽边上的桓灵见此,心中一惊,不想这臭小子竟然还有泽心寺的游龙续魄丹。
宋泽倒出一粒对那受伤的武林人士说道:“这药疗伤效果极好,你快快服下!”